一個曾經于他而言意義非凡的熟人。
“爺爺,你在這裡等會兒,我遇見一個同學打聲招呼!” 他說完就像那個熟人跑去。
他停下擡頭,那個人比自己高了很多,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看他的時候,眼神中帶着纏綿的溫柔。
是徐奕。
“沈庭?”那個人好像不确定他是沈庭,沈庭剛想說自己是沈庭的時候,對方又道:
“好久不見啊,沈同學。”
沈庭看着他:“好久不見,徐奕。”
“是挺久了,一兩年了吧……”徐奕的眼睛沒有看他,反而在向别處望去,像是在想事情,“現在過的好嗎,他們還在欺負你嗎?”
“沒有了,現在沒人敢欺負我。”沈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僵硬的答下去。
“談對象了嗎?”
沈庭的呼吸突然停止了一下,他想着對方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徐奕又說道:“看你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了啊。”
“嗯。”
是有了。
“加聯系方式嗎?你今天上學吧,應該沒那麼多時間和我說話。”徐奕道,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又渾濁,“有什麼事情等你放了月假加了我的聯系方式我再跟你說。”
沈庭沒帶筆,便想着去買一根或者當場背下來,他頭剛往小賣部那邊扭,徐奕就開了口。
“我有筆,不用去買了。”他從自己的兜中掏出一根水筆,“把手伸出來,我寫在你手心上。”
沈庭乖乖照做,将手伸了出來,徐奕一筆一畫寫在他的手心上。
“我覺得将聯系方式寫在紙上很容易忘記,這就别人覺得的,但是我又覺得,寫在手心上最容易讓人記住。”徐奕說,“後來我又想了一下,騷癢的感覺,的确很容易讓人記住。”
他把聯系方式寫好,沈庭便也沒有将自己的手在對方的手中多放一會兒,随即就抽了出來。
的确,那種像是侵略了自己地盤的感覺最容易讓人記住,像是有人盯着你要收入囊中的獵物,你的目光也不由得會凝聚在獵物和那個人的身上,默認将那個人稱之為敵人。
“好了,沈狐狸,回去吧。”他叫了沈庭的一個綽号。
沈庭看着他,說了聲拜拜。
他剛想轉頭的那一瞬間,便和對方對視了。
徐奕沒有說拜拜,像是不承認這場告别。
沈庭在風中聽到他說:
“阿庭天天快樂,永遠開心。”
沈庭隻能默默的走回去,不敢把手握的太緊,怕緊張出的汗将聯系方式抹掉,直到他上車後快到學校時,還是沒能從對方的那句話中脫離開來。
“徐奕。”
“你也要天天快樂,永遠開心。”
他祝福着,車窗是開着的,風兒翻湧不止,也會在離去時捎帶一絲祝福,卷進萬家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