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華麗的寬闊房間,牆壁上整齊地挂滿了各式皮/鞭,刀具,繩具......
滿身精貴的雄蟲,踏着嶄新铮亮的黑色皮鞋,取下一把小臂長的長刀,遞到一旁的幼年雌蟲手上。
那隻雌蟲不過八九歲年紀,背後光潔的翅膀都還柔軟稚嫩,但尚有肉感的臉上卻是一臉冷漠,順從地接過長刀,眼神沒有焦距地看向不遠處。
那裡有隻被繩子吊着手臂的雌蟲,隻有腳尖一點勉強觸地,他垂着腦袋,在經曆一場鞭刑後暈了過去,鮮紅的血/液滑過身體,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西澤,你知道該怎麼做。”一旁的雄蟲催促,聲音裡已經有了不滿。
刀尖和地面摩擦出聲響,西澤擡腳向那隻雌蟲緩慢走去,站到他面前。
那隻雌蟲恍惚着清醒過來,在看見面前拿着刀的小西澤,驚恐地睜大眼睛扭動身體,被封住的嘴裡嗚嗚着嘶吼着,他的眼睛很大,眼淚從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流出來,地闆上逐漸蔓延開其他泛黃的液體。
這隻雌蟲是最近被調動來照顧西澤的家傭,但他太年輕,在未知的情況下犯了最緻命的錯誤,他對總是孤獨的西澤殿下起了恻隐之心,總想逗這隻小雌崽開心,更糟糕的是,他被西澤的雄父發現了。
西澤久久未動作。
“西澤,你又開始犯錯了。”身後的雄蟲耐心告罄,陰恻恻地警告道,西澤來不及辯解。
另一隻跟西澤眉眼相似的雌蟲很快被拎過來,粗硬的鞭子甩過,在空中發出唰唰的聲響,還有讓蟲頭皮發麻的凄厲尖叫。
飛濺的液體甩到了西澤臉上和身上,西澤扔下沾染血迹的刀,轉身飛撲到他奄奄一息的雌父身上。
他被強制拉開站在一邊,落到雌父身上的鞭子還在繼續。
“西澤,記住今天的教訓了嗎?”雄父冷冷地問。
畫面一轉,曾經風光無限統領蟲星的雄父,被長大後的西澤踩在腳下,他已經受盡了折磨,他所統領的雄保局也在土崩瓦解。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雄蟲看向西澤的眼裡全是怨毒,必死無疑時帶着譏笑。
“西澤,你殺了我,你身上也還是流着我的血,我天真的孩子,蟲星少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隻跟我一樣的雄蟲,你也是,我親愛的兒子,你從小做的那些事,那些慘死在你刀下的雌蟲,西澤,你永遠也逃不掉,你逃不掉。”
猙獰的雄蟲面孔消失,一段靜谧的黑暗後,菲尼克斯忽然踏着光迎面走來,笑罵他。
“小黑,你個傻子,還不快點跟我回家。”
一個一個畫面向後面飛逝,裡面無一例外都是菲尼克斯。
“色/胚子,也就是你林哥心善,再動手動腳的,滾出去被凍死算了。”
“以後你就叫小黑吧,等你那個什麼破僵化期過了,麻溜哪裡來的回哪裡去,聽到了嗎?”
“小黑,你個傻子,别浪費我糧食了,你看你做的菜,狗不願意吃。”
“小黑,你說你傻不傻?那白刀子你也敢給我擋,命都不要了嗎?”
“小黑,戴上這個戒指,你就是我唯一的愛人了。”
所有光怪陸離的畫面都消失了,菲尼克斯躺在一件粉刷得純白的屋子裡,一身白衣白褲,嘴唇看不出血色,面無表情地瞪眼恨着他。
“西澤,你父親說得對,誰會來愛你,你根本不配。”
意識猛地清醒,西澤呼吸沉重,緩了幾秒才站起身,偌大的辦公室裡隻有他一隻蟲。
連軸轉了兩天,就算西澤将軍再怎麼強,也都有頂不住的時候,這才趴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睡了過去。
菲尼克斯還是一點消息沒有,這隻雄蟲就像從未出現在蟲星一般,尋不到一點蹤迹。
被夢噩的心髒還在快速跳動,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裡爾送疲累的亞特修回貧民區,還在帝都的飛船上,就收到光腦就發來警報,有蟲擅闖了存放收繳禁藥的秘密倉庫。
等裡爾帶着一路軍雌趕過去,在倉庫門口,看見的卻不是什麼歹蟲,而是他們将軍。
西澤正在将一支禁藥注射進手臂,地上已經散落了三四個空管兒,不要命一樣。
溫特伯恩研制的新型禁藥确實兇悍,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除了蟲瞳蟲紋,所有軍雌肉眼可見的,他們強壯的将軍在輕微顫抖。
西澤也是蟲星罕見的高等級雌蟲,狂亂釋放的精神力像無形的千斤頂,把在場的其他雌蟲壓得喘不過氣。
裡爾是雄蟲,情況稍微好一些,可也還是皺着眉強忍不适。
裡爾沖過去把藥管搶走,忍無可忍,一拳頭揮過去,又被此時五感異常敏銳的西澤接住推開。
“将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菲尼克斯已經死了,再也沒有絕對匹配的雄蟲能救你,這些禁藥能要了你的命你不清楚嗎?你還是以前那個冷靜沉着的将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