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忽走到殷轸旁邊,覺得他很奇怪。
向來不苟言笑的搜查官竟然滿臉潮紅,表情也是少見的茫然無措,走近一看才發現,他衣領下的脖頸上有着明顯掐痕,呈駭人的烏紫色,可見0861想活生生掐死他。
“那畜牲竟然想掐死你!我一定要把他槍斃了!”阿莉塔很是氣憤。
“等會殷轸,你後面的腺體是不是也被傷到了?”
此話一出,阿莉塔懵了:“不是,殷轸一個alpha,0861傷他的腺體幹什麼啊?這不純純變态嗎?”
那蠻橫的奶酒味經久不散,就像宋逾楚還在他身邊一樣……
殷轸捂着陣痛的腺體:“我們先回軍部吧,封鎖這麼嚴密,他一時半會也逃不出系會星。”
“好,你的傷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的,這變态竟然連alpha都标記……”他蹙眉道。
謝忽是個beta,不受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影響,但信息素味道還是能聞到的,這奶酒味聞起來感覺很熟悉,如果他沒記錯,有位故人就是這個味道吧。
——
“跟條狗似的亂咬人。”
路行榕說話很不客氣。
房間裡都是四溢的奶酒味道,宋逾楚靠坐在地,胸膛劇烈起伏着,外套兜帽掉落下來,露出一頭淩亂的栗色短發。
“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二哥呢?哪個alpha沒有易感期嘛,哦對,你就沒易感期。”
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小女孩走了過來,輕輕抱住宋逾楚的頭。
“二哥你看起來好難受,需要我幫你嗎?”
“列娜……你能不能幫我拿點抑制劑?”宋逾楚喘着粗氣道。
“你好奇怪,甯願去咬軍方的alpha,也不願意和我這個omega來一次嗎?”列娜不開心了。
“那是他前男友。”路行榕冷聲道。
“不會吧,你們兩個都是aa戀?”列娜有些驚訝,“可我從來沒聽二哥提過有前男友诶。”
路行榕翻了支抑制劑出來,示意列娜把宋逾楚的外套脫下,然後給他的靜脈上紮了一針。
抑制劑緩緩流入身體,宋逾楚的表情才稍有和緩,那股奶酒味也淡了些許。
“好奇怪哦,二哥易感期這麼難受,為什麼路行榕連易感期都沒有?”
“因為我不想和他一樣得狂犬病。”路行榕不屑一顧。
宋逾楚閉眼靠在牆上,要是平時的話他還能跟路行榕扯兩句,可現在時期特殊,他隻好忍忍。
路行榕身為特階alpha也是特殊的個體,像他是會分泌出omega信息素來保護腺體,路行榕則是直接沒易感期,對omega也沒有想标記的沖動,反倒是更欣賞alpha的身體,于是順理成章成了aa戀。
“既然你易感期到了,那我們隻能明天開始行動。”列娜嘟囔道,“他們應該暫時找不到我們這裡。”
這次他們潛入蓬托斯星系,就為炸掉這裡的實驗基地,同時劫一批新型武器給他們換裝備。
他們來蓬托斯星系三天了還沒開始行動,列娜心裡急躁,宋逾楚卻說他自有把握。
“計劃照常進行,實驗基地看情況行事,但裝備是一定要拿的。”宋逾楚說道。
“可你還在易感期呢,不應該好好躺着休息嘛?萬一落下什麼病根就沒omega肯跟你了。”
列娜是兩個月前加入組織的,對于這位神秘的組織老大賽斯,她心裡充滿好奇。
最好奇的莫過于他的長相,她曾經問宋逾楚為什麼一直戴着面具,可他的理由竟然是摘不下來。
看他平時戴着面具還挺帥,列娜猜測是不是因為他長得不行才不願摘面具,但看他弟弟長那麼帥,也可能是後天毀容自卑吧。
他是唯一一個接受基因改造存活下來的人,憑一己之力炸掉荒星樞紐,三百年來第一個被評為特危級的罪犯,軍部人人得以誅之,但在他們這些星際敗類看來,那就是人人都想招攬的對象。
聽說宋逾楚想廣招賢才組織群衆推翻帝國制,就有一大堆人上趕着來,也包括她,當然宋逾楚也不是來一個收一個,想在他手下辦事,還得有過人的本領。
秉承着甯缺毋濫的原則,他還是在短短半年内組織了一個規模不大,但都是精英的組織,總部設在塔爾塔羅斯星系,平時他會親自到各個星系執行計劃,在他身邊總是能收獲些東西。
現在組織越來越壯大,會縮骨術又會左右逢源的她,也混到了組織上層,現在一些機密事情都會和她商量了。
至于這個路行榕……他之前也是軍部的人,還是因為男朋友才選擇加入組織的,脾氣很不好,還是個aa戀,但和宋逾楚同為特階alpha,戰力也很強,可說組織内除宋逾楚外基本沒人能打過他。
“我怕你會拖後腿。”路行榕淡淡道。
宋逾楚一拳在地上打了個洞:“你看我會拖後腿嗎?”
列娜大驚失色:“二哥你打地闆幹什麼?這可不是我們總部啊。”
打壞地闆還要他們賠錢呢。
他們能在蓬托斯星系不被軍方發現,全靠蟲洞技術短距離穿梭,剛剛阿莉塔他們要趕到時,宋逾楚就是用蟲洞穿梭回他們的暫時據點了,殷轸估計現在還沒明白他怎麼消失的。
路行榕冷哼一聲,走去外面的房間,宋逾楚倒也不是生氣,有時他覺得路行榕挺有意思。
殷轸性格也是這種冷冰冰的,但可不像他這樣惡劣,感覺他隻是單純不愛說話,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有那麼溫柔的男朋友,兩人本該長長久久,隻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他會背叛自己去告密,現在到了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摸着臉上的面具,堅硬的質感讓他回想起被流放在厄瑞波斯星系的事情,那是個恐怖的幽冥星系,到處都是變異生物,他們這些被流放的人,每天互相厮殺度日,還要被抓去做慘無人道的實驗,若非自己命大,恐怕這輩子都别想回來了。
不論如何,和殷轸在一起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宋逾楚隻想讓他體會到和他一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