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說了那麼多還沒有遺忘許歲的第二個問題,“我為什麼在這裡也很明顯,我在這裡守着雪族,不讓有人在進來打擾他們,也不讓他們離開這裡,不讓這裡的一切再被其他人知道。”
“為什麼?”刀疤不能理解,“雪娃救了人,銀魚讓人得到了二次進化。”
“這些發現明明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祝融仿佛聽到了什麼可怕的笑話,“相信雪族精神的人性你還不如相信明天污染從世界上消失,所有人都能夠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
“那個幸運兒的結局其實你們應該看到了。”祝融嘲諷,“你們來的路上不是殺了不少獵食者麼,其中說不定就有那個曾被很多人羨慕的幸運兒呢~”
“而且,厲害的人變得越來越多,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祝融說着說着忍不住嘶了一聲,原來是許歲留下的傷口不僅到現在還沒有愈合的趨勢,反而因為冷風更方便從傷口處灌入在身體裡形成一層比之前還要嚴重的冰火兩重天,傷口進一步的裂開。
說實話,很多特級危險變異體都有點自殘傾向心裡很不健康但不包括祝融,要不是沒得辦法,他其實并不想呆在這裡享受這種感覺。他并不享受痛苦,祝融沒有再就這件事繼續說下去。
“在回答第三個問題之前,能不能勞煩一下。”祝融指着自己的傷口處,“它影響到我的發揮了,尋找雪族的事,我想你們更需要我的幫助,畢竟那小家夥能夠成功走到這裡已經到極限了,之後它身體裡的東西可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
許歲深以為然,但是還是不想馬上如對方的意,“你先回答完我的問題,再說。”
“好吧。”祝融從善如流,“第三個問題,為什麼攻擊你。”
“這隻是一個測試,決定讓不讓你繼續往裡走的一個簡單的資格測試。”
“其實現在内部對你的身份還有争論,對你的态度沒有達成一緻,所以關于你的事情還沒有宣揚出去,隻有興城的相關人知道。不巧,我多少知道一點點。”
“我接受了任務,守在這裡阻止闖入的人就是我的責任。有人跟我說,隻要我好好的守着,也許有一天會等來解決問題的人。我姑且信了并吃了這個大餅,但我也要确定來的人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能力,就算你是傳言中的存在,我也要親自試過才能相信。”
“如果我打不過你呢?”許歲追問。
祝融嘴角裂開一個很微妙的微笑,“如果打不過但是能從我手裡逃脫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我不會離開這個範圍,圈定雪族的範圍。”
“如果連逃亡都逃不了,那來的肯定是假的,死就死了。”祝融沒什麼壓力的說道,仿佛殺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很不值一提的事情。
“你就不怕濫殺無辜嗎?”刀疤不能接受,人類之間的理念不同讓他們選擇了不同的生存方式,但整體上而言大家還是守望相助的,不會輕易對同類動手。
“無辜?”祝融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别可笑的笑話,“能夠一路找到這裡來的人,很難讓我相信他是無辜的。”
“你信嗎?”祝融看着許歲很認真的詢問,“你信嗎?”
“你這麼說話就不怕我不幫你了?”許歲反問。
祝融聳聳肩,“那隻能算我倒黴了。我現在重新回答說謊話行不行?您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直到您滿意為止。”聽起來特别沒有原則的樣子。
許歲十分懷疑要是來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什麼人隻要能把祝融給打到,對方也會立馬認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靠譜。
許歲這麼想也這麼問了,“其他人打敗你你也這樣?”
“當然。”祝融真的承認了,刀疤也一臉不可置信,興城竟然将聽起來應該很嚴重的事情交給這麼一個人負責盯着!
“你的表情真有趣。”祝融調侃刀疤,“看起來好像真的想通了呢,這時候竟然還為興城的任務擔心。”
“别看我這樣,想要把我打敗沒這麼容易。如果真的能夠做到讓他進去又有什麼緊,我還樂得輕松一點。”
“這裡就是一個沒人願意接收的爛攤子,又必須要有人一直看着免得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最後砸在了我手裡,推都推不出去。”他在這裡做任務,一呆就是20年,離開的時間遙遙無期,這對他來說何不是另外一個囚籠呢?
隻不過比起黑色的囚籠來說,這個囚籠更大一點。也許可能也更有趣一點點,讓他能夠時不時看到人類的各種作死行為,為枯燥的生活增添一點點樂趣。
“趴下。”許歲突然開口道。
“我嗎?”祝融指了指自己,“這樣不好吧?”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往季修源的方向看了一眼,季修源的透明化設定在他這裡并不是很管用,雖然不注意的時候就很容易忽視對方的存在,但他的的确确的看到了對方,并對對方露出了略顯惡劣的笑容。
季修源對他也不喜歡,祝融在這裡殺死了很多雪族和獵食者,那些人身上都帶着其他怪蛋的氣息,祝融雖然沒有接受雪山上那隻怪蛋的能量直接注入,但是殺得多了身上多少也帶上了對方的氣息,愛憎也不知不覺中受到了它的影響。
面對其他生靈的時候還好,面對許歲和季修源這種感覺就具現化了。
祝融下意識的對許歲的親近和對季修源的排斥的态度就很明顯。
“看什麼呢?”許歲的語氣不大好。
“沒有,我隻是單純的好像不是很喜歡他。我很少這麼無緣無故的讨厭一個人。”祝融依舊頂着季修源不放,他知道一旦自己移開視線很快就又會忽視對方。
“他讓我想到一個很讨厭的家夥,他們身上有着同類的味道。”
“這裡不歡迎他。”祝融毫不留情的表達自己的态度。
季修源表情不變,仿佛祝融針對的不是自己,他沒有跟祝融做無謂的争執,隻是故意走進了許歲幾步,跟對方更加靠近,稍微動一動就能碰到對方。
許歲對于季修源的靠近适應良好,根本不讓開不說,還輕輕拍了拍對方,安撫的意味十足。他們這個族群的特色,同類相斥嘛,可以理解,季修源這是要進入敵人老窩了。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個同族,似乎也誕生了,他們到底還是遇到了這種難以避免的情況。
一切盡在不言中。
祝融突然就笑不出來了,怎麼覺得這家夥,有點茶?這是宣誓主權告訴自己許歲一定會選他?多幼稚啊!祝融嗤之以鼻偏開頭不再理他。
祝融乖乖的趴在了雪地裡,“這樣行嗎?”
“行。”許歲也不矯情,拿出針線直接對對方的傷口進行縫合,把那份冰霜留在了他的傷口裡。
從頭到尾都不帶幫忙減輕一點痛苦的,也完全沒有拔出一點冰霜的意思。
“你這是想要我生不如死啊,許醫生。”祝融摸着被強行縫合起來的傷口,這明顯就是許歲故意的。
“這能讓你保持清醒,活得更久,不好麼?”許歲對自己的醫術很是滿意,“今後就算是離開雪山也能堅持一段時間了。”
祝融哭笑不得,“監獄放風麼?謝謝你哦。”
“這裡很快就不會是監獄了。”許歲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