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燒了。”
工藤新一收回自己的手,他低下頭,略微靠近波本,認真端詳對方的臉。
剛剛在記憶中,“柯南”的臉和工藤新一的臉重合。
波本愣怔了片刻。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工藤新一明顯感覺到掌心的滾燙。
“沒什麼,可能是因為洗澡導緻傷口感染吧。”
波本不自在地往後扯了扯,拉開了和工藤新一之間過近的距離。
此時的波本眼底已經布滿了紅血絲,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滲滿了細密的汗珠。
或許是因為身體素質比較好,其他發燒的症狀并沒有體現。
工藤新一轉頭翻找了一下藥箱,“不管怎樣,先吃點退燒藥吧。”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退燒藥。
工藤新一扭頭看向面不改色的波本,他想了想,道:“波本先生,你吃完早飯就先躺着休息一下吧,我先去附近的小診所拿點藥。”
波本還沒來得及叫住工藤新一,對方就已經拿着鑰匙出了門。
波本站起身,他一言不發地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沉沉地注視着工藤新一的身影從樓下的道路穿梭而過,而後逐漸遠去。
“欸欸欸,聽說了嗎?港口最近有些不太平啊。”
“怎麼了嗎?”
“聽說有好幾個人都失蹤了,芥川在調查這件事。”
“啊?那之前樋口來我們店裡問最近有沒有斷手指的人來這裡就診,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
工藤新一頓住拿藥的動作,他思忖片刻,繼而熟稔地幾步走到正站在櫃台旁邊小聲議論的兩個路人身邊。
他揚起無害的笑容,佯裝普通小孩子好奇的模樣,尾音上揚:“大哥哥,你們在讨論什麼呀?”
兩個男人低聲的讨論被打斷,他們不約而同地掃向僅自己胸膛高的工藤新一。
“是在說最近有人失蹤的事件嗎?”
工藤新一立即放軟姿态,他表現得很憂慮,“我的哥哥前兩天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在想他是不是出事了……”
說着,工藤新一眼角泛着紅,時不時地用手搓搓眼睛,整個人看着委屈又可憐。
其中一個長着絡腮胡的男人心一下子就軟了,他道:“也不一定,你哥哥估計和這件事沒關系,可能就是在外面玩瘋了,過幾天就回來。”
“是啊、是啊!”另一個男人連連點頭,“更何況,聽說最近失蹤的大部分都是女性,隻有那麼一兩個是男性。”
工藤新一挑眉:“女性?”
絡腮胡男人接着說:“是啊,現場還留了女性的斷指,而且,好像那些手指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戴着戒指。”
“雖然手指找到了,但是人不知道去哪裡了,我估計兇多吉少了。”
絡腮胡男人一陣唏噓。
另一個男人看着工藤新一逐漸低垂下去的頭,不斷用胳膊肘戳了戳還想接着說下去的絡腮胡男人。
絡腮胡男人趕忙住嘴,他打着哈哈道:“當然,小弟弟,你哥哥肯定沒事!你拿了藥就早點回去!”
“最近晚上少出來溜達,不太安全。”
“謝謝大哥哥!”
知道問不出什麼的工藤新一仰頭甜甜一笑,他拿着藥,向兩人禮貌道别。
大部分是女性。
隻有一兩個是男性。
兇手似乎對戴戒指的女性有更明顯的惡意。
工藤新一拿着藥走在路上,沿途經過的人流大部分都戴着刻有“BW”字樣的戒指,甚至連周遭流動小攤上也或多或少擺着這個戒指。
“嘿,小孩兒,你也喜歡這個戒指嗎?”
路邊的攤販見工藤新一目不轉睛的樣子,他順勢撈起一個戒指,湊近對方,“這個最近很流行的,你要不要也買一個?”
工藤新一思索了片刻,他伸出手,接過了戒指。
“感謝惠顧!”
攤販笑容可掬地目送工藤新一離開。
手上的戒指沉甸甸的,“BW”字樣在陽光下顯得異常耀眼。
工藤新一捏着戒指看了好一會兒,便随意地将戒指塞進了口袋裡。
工藤新一住的地方有點偏,所以,愈往回走,路上人流愈少。
路邊垃圾桶的垃圾已經滿得溢出來了,一靠近便激起衆多蒼蠅飛起。
工藤新一踏步走在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周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樓層旁邊破爛的下水管道滴滴答答地緩慢滴着污水,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倏地,工藤新一停下了腳步,他扭頭往幾步之遠的一個小巷走去。
那裡并排放着好幾個巨型垃圾桶,隐隐散發着惡臭。
然而,在腐爛的味道裡,一股濃重的鐵鏽味異常分明。
血腥味嗎?
工藤新一放輕腳步,他緩慢地向裡走進。
“噗嗤——”
就在要靠近的瞬間,工藤新一隻覺得眼前一黑,自己的臉被噴濺出來的一股溫熱液體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