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鼻尖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藥味,有點嗆人。
他一雙紫灰色的眼眸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風塵撲撲地伫立在那裡,臉上還沾着些許塵漬。
原本雪白的耳朵黑黢黢的,蓬松的尾巴左右搖晃,仔細看過去,毛發中間還夾雜着幾縷紅色塑料碎片,就連尾巴尖都被火燎了點毛。
“降谷先生?”
工藤新一見降谷零隻是定定地看着自己,他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
緊繃的神經陡然松了下來,胸口壓抑的巨石落定。
降谷零往工藤新一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剛想張口說話,身後的警戒線所在的位置突然繼續拉長。
“炸彈沒辦法拆除?”
“喂,什麼叫做沒辦法?”
“趕緊通知其他人,讓周圍人散開!”
“……”
穿着藍色制服的警察動作急切地拿着警戒線往外圍推,嘴裡還在大喊着:“快離開這裡!炸彈快爆炸了!”
工藤新一被對方的動作往外推了好幾步,他扭過頭,問道:“什麼炸彈?摩天輪上面還有炸彈嗎?”
聲音被嘈雜的求救聲給掩蓋住。
怎麼回事?
炸彈不是已經被拆除了嗎?
為什麼還會這樣?
工藤新一努力想要沖破逆流的人群往摩天輪跑去。
然而,下一秒,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耳邊響起。
連帶着一股斷線的耳鳴長久地響徹在腦海中,有幾秒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工藤新一瞪大了雙眼,蔚藍色的瞳孔深處深深倒映着摩天輪頂端豔麗的火光。
摩天輪。
炸了。
也就在瞬間,周遭所有的一切都被慢慢地卷進黑色漩渦當中。
原本的死寂,被各種混雜在一起的聲音嚴嚴實實地覆蓋了。
……
“誰要吃糖果呀?”
夏目玲子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她穿着水手服,嘴角啜着笑。
手上拿着一包七彩色的金平糖,糖果袋子在指尖左右搖晃着。
好幾個小孩子一蹦一跳地跟在夏目玲子身後,一個個舉起手來。
“我要、我要!”
“玲子姐姐,我要!”
“玲子姐姐的糖果是給我的!”
“……”
孩子們聚集在夏目玲子身邊,小小的、白嫩的手高高地朝夏目玲子伸出。
七彩的金平糖一顆一顆倒在孩子們的掌心裡。
陽光灑在各色的糖果上,每一個孩子臉上都挂着燦爛的笑容。
……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夏目貴志推開房屋的大門,他朝着裡間大聲喊道。
屋子裡暖烘烘的,逼人的香味不斷從裡面傳來。
“今天吃炸黃魚哦!”一個長發女人舉着鍋鏟從廚房裡走出,她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容,“趕緊收拾一下,過來吃吧!”
男人坐在椅子上,他朝夏目貴志招呼道:“今天喵吉也很開心哦!貴志,你再不來,小黃魚可是要被吃光光哦!”
“喵!”
說罷,一隻招财貓樣式的貓貓從桌子底下走出,它扭着屁股,嘴裡叼着一根魚尾巴,見夏目貴志看過來,它懶懶地朝對方叫了一聲。
夏目貴志笑容燦爛地走進屋子,“好的,我馬上過來。”
……
“喂!本大爺要喝酒!喝多多的酒!”
貓咪老師臉頰紅紅的,它身邊早就已經堆滿了各種酒瓶子。
中級們舉着酒瓶在月光下左右晃蕩着,“斑大人!好酒量!”
“真是的,别喝那麼多啊!”紅楓捏着杯子,左右搖着頭。
貓咪老師像是個中年大叔一樣打了個酒嗝,嘴裡嘿嘿笑出聲:“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衆多妖怪圍着草叢上的篝火,它們也如同人類聚餐一樣,在焰火中攬着肩膀跳着舞,喝着酒。
偶爾醉倒幾個妖怪,其他妖怪反倒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
“喂,陣平,你怎麼又遲到了?”
萩原研二站在偌大的摩天輪下方,身上還穿着防彈夾,“看來你還比不上我啊!”
松田陣平從摩天輪上走下,他輕哼一聲:“說誰比不上誰呢?”
“好啦,沒時間了,零他們該等久了!”
萩原研二看了看腕骨上的手表,“約好下午五點去波羅咖啡廳的,現在都五點二十了!”
“你們才知道已經遲到了嗎?”諸伏景光站在警戒線外,他頗為無奈地搖搖頭。
伊達航嘴裡叼着一根牙簽,中氣十足地朝松田陣平大喊:“怎麼了?在警校學的都忘了嗎?”
“班長,你别調侃我了!”松田陣平語調拉長,“有時間揶揄我,不如說一說零!沒事去什麼咖啡廳兼職!”
“這也是鍛煉的一種啊!”
降谷零見狀,無奈地聳了聳肩。
一行五人站在警戒線旁,他們臉上都挂着笑容,站在那裡侃侃而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