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說,是哪家除妖師這麼說的?”
的場靜司身着一件黑色和服,赤紅的眼眸就這麼一眨不眨地注視着眼前這個喝得臉紅脖子粗的醉酒男人。
即将觸碰到自己手腕的大手很迅速地抽了回去。
工藤新一聞聲看過去,正好對上降谷零毫無感情的視線。
對方站立在的場靜司身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目光在掃了工藤新一一眼後,便将注意力停留在了讪讪笑出聲的醉酒男人身上。
醉酒男人額頭上還系着領帶,他悻悻揉搓雙手,谄媚的話語張口就來:“哎呦,這不是的場家的家主嗎?原來這隻小狐狸是您的。”
說着,他用餘光瞥了瞥一旁的工藤新一,“不過,話說回來,家主大人,這個式神好像不太聽話的樣子,竟然還敢當衆反駁家主邀請的客人。”
露骨的眼神。
像是要溢出來的淫邪。
工藤新一并不遲鈍,面對這種眼神,他沒忍住眯了眯眼,就連放置在身側的雙手都緊攥成拳,仿佛醉酒男人還敢再說些什麼,他便會一拳砸上對面的鼻子。
夏目貴志往前站了幾步,用身體淺淺地擋住了醉酒男人看工藤新一的視線。
就連剛剛還在喝酒的貓咪老師也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符紙下的那雙貓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
“哦?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的場靜司沒有動怒,隻笑眯眯地看着那人。
醉酒男人仿佛受到鼓舞一般,他喋喋不休地開口道:“這還不簡單,趕緊将這個式神換了!”
“我這裡有比這隻狐狸更好的式神,如果家主大人需要的話,這裡立馬拱手相讓!至于這隻狐狸嘛……”
醉酒男人迷瞪着眼,不懷好意地睨了睨臉色明顯陰沉下來的工藤新一,“如果家主大人不嫌棄的話,可以交給我處理,我保管把他調教得服服帖帖!”
工藤新一眼神暗了暗,就在他再也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降谷零忽地嗤笑出聲。
“你笑什麼?”
醉酒男人極為不滿地看向降谷零。
工藤新一也将目光轉向笑不達眼底的降谷零。
降谷零居高臨下地睥睨醉酒男人,紫灰色的眼眸嵌着些許寒意,他吐字清晰地說:“沒什麼,隻是看到一隻狗在這裡一直叫,聽着很有意思罷了。”
頓了頓,他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道:“你覺得呢?”
“你——”
醉酒男人剛想厲喝出聲,然而一道無比淩冽的眼神忽地紮向他,他有些惶恐地左右四顧,剛巧與的場靜司對上眼。
那一眼,讓他遍體生寒。
醉酒男人渾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恍若酒醒般連連後退,他打着哈哈擺手道:“家主大人,真的不好意思,喝醉酒了,意識不太清楚。”
“哎呦,酒真不是一個好東西,真不該多喝……”
醉酒男人嘴上絮絮叨叨,行動卻十分迅速地腳底一抹油,很快便隐匿在了人群裡。
“謝謝的場先生。”
見人走遠了,夏目貴志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下來,向的場靜司道謝。
如果那個醉酒男人再不走的話,他很可能就已經一拳上去了。
而且,這是的場家組織的宴會,宴會上肯定會有各界的人參加,擅自行動很可能會引來其他人的關注。
夏目貴志暗中呼出一口氣。
“沒事,要謝就謝降谷吧。”
的場靜司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工藤新一。
夏目貴志疑惑:“欸?”
工藤新一沒有扭捏,他上前幾步,拿出江戶川柯南那點撒嬌的小伎倆,甜甜對降谷零一笑,尾音不自覺上揚:“謝謝降谷先生的幫忙,剛剛我真的有點害怕呢!還好你和的場先生及時趕來了。”
他一邊說着,白色的大尾巴有意無意地左右搖晃着。
像極了孔雀開屏。
“嗯。”
降谷零輕嗯一聲,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目光隐晦地從工藤新一的尾巴上一掃而過。
如果他沒看到後者身側攥緊的拳頭的話,他可能會有點相信工藤新一這句話。
果然是一隻狡黠的狐狸。
降谷零轉移視線。
的場靜司耐人尋味地笑道:“看來工藤先生還是得小心一點了,萬一再遇到不懷好意的人,我們或許沒辦法及時‘英雄救美’了。”
工藤新一臉上的笑意更甚,“是這樣嗎?那我還是聽的場先生的話,得小心一點了。”
欸?英雄救美?
夏目貴志左看看右看看,總感覺他好像明白些什麼,但深究卻還是一頭霧水。
呵呵。
貓咪老師冷笑一聲,它沒再多管閑事,繼續端起酒大口大口地灌進喉嚨裡。
“怎麼回事?”
“他怎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是喝醉了嗎?”
“……”
忽然,周圍開始悉悉索索地騷動起來,耳邊傳來衆人的竊竊私語。
血腥味。
非常濃重的血腥味。
自從變成妖怪後,工藤新一便感覺自己的嗅覺大幅度提升了,他可以很清楚地聞見一些普通人類聞不到的細微氣味。
就如同現在。
濃郁的鐵鏽味從人群中彌漫開來,直沖鼻尖。
工藤新一和貓咪老師第一時間擡頭,同時朝一個方向看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
夏目貴志看着貓咪老師幾步上前,站在他身邊,屏氣凝神地注視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