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臉看不真切,隻能從他略顯破爛的衣服上看出對方受了傷,他的嘴巴張張合合,似乎還在喊些什麼……
“——降谷?降谷!”
“什麼?”
降谷零如夢初醒,他手上還捏着那把匕首,紫灰色的眼眸裡潛藏着一絲迷茫和空白,“怎麼了?”
的場靜司微抿着唇,靜靜地注視了降谷零良久。
半晌,他才緩緩地轉移視線,“沒什麼,我們先回去吧。”
降谷零将匕首收好,他跟在的場靜司身後,轉移話題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九足嗎?”的場靜司指尖在弓箭上摩挲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說:“也是,以九足現在的成長速度,是應該早點将它抓住了。”
頓了頓,他回頭看向降谷零,“嘛,的場家也是時候該舉辦一場宴會了。”
“宴會?”
降谷零有些困惑地看向的場靜司。
的場靜司沒有作聲,反而是從胸襟裡掏出一個小紙人,他嘴裡說了幾串咒語,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的那個小紙人便“活了”過來。
“去!”
小紙人跌跌撞撞站起身來,然後一聲令下便漂浮着朝着一個方向去了。
的場靜司看着小紙人消失在原處,他回首對上降谷零疑惑的眼神,笑眯眯道:“既然是宴會,當然要請主角登場了。”
***
【“拯救者計劃”進行中——】
【正在向拯救者工藤新一發布拯救任務】
【任務一】
【請您盡快抓住妖怪“九足”】
【拯救死亡者“降谷零”】
【降谷零目前所剩壽命:120小時】
嘈雜的系統電子音混雜着各種人聲傳進耳朵裡。
是了。
安室先生死了。
現在他正處于另一個世界。
工藤新一閉着眼,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沉浸在一淌汪洋裡,接收到的聲音都化成一個又一個的文字嵌入腦海裡。
抓住妖怪“九足”嗎?
還有,為什麼降谷先生現在的生命值就隻剩下120個小時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工藤新一大腦飛速運轉着。
120小時。
這是任務時限嗎?
如果沒有抓住“九足”,會怎麼樣?
【請注意】
【如果拯救者未在規定時間内完成任務】
【那麼,您将會視作任務失敗】
【“降谷零”會死亡】
【而您,将接受我們的懲罰】
工藤新一忽地就想起在進入系統前的三個選項。
降谷零。
波本。
安室透。
需要在這三個選項中選擇一個作為自己的拯救對象。
但是,這三個人都是同一個人。
換句話說,任務失敗的話,不管是降谷零、波本亦或者是安室透,都将會死亡。
工藤新一張口要說寫什麼,那些文字便如同海水一般密密麻麻地湧進嘴裡。
鼻息被一層薄薄的膜給覆蓋住,空氣一點點被抽幹。
“什麼——”
工藤新一猛地睜開眼。
天光大亮,窗戶外還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蟲鳴。
陽光透過紙窗淺淺照射在榻榻米上,工藤新一神情有些恍惚地盯着頭頂的天花闆。
“好吃、好吃,夏目!我還要再吃!”
“呼呼呼……”
“……”
肥肥胖胖的貓咪老師四腳朝天地躺在夏目貴志胸前,嘴裡還呢喃地說着夢話。
而躺在貓咪老師身下的夏目貴志表情看起來有些難受,似乎在做什麼被重物擠壓的噩夢。
工藤新一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下來,他無聲地呼出一口濁氣。
然後,一張小紙人正從他嘴唇上掉下來。
“嗯?”
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把剛剛掉落在被子上的小紙人撿起來。
那個小紙人大概隻有巴掌大小,輕輕一吹紙人就在半空中來回飄蕩。
這是什麼?
工藤新一指腹揉搓了一下小紙人。
下一秒,那個小紙人倏地動了起來,象征手的地方連着長出一長串紙人。
那些紙人徑直就把工藤新一給牢牢套住,風馳電掣地把他往窗戶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