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夾克背心,搭配白色内搭,袖子被稍稍挽起,正好蜷在了手肘位置,再加上一條西裝褲,整個人看着有着酒吧服務員那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對方手上還拿一柄短劍,刀刃上還殘留着紅色的血液,偶爾有一滴黏稠的液體極度緩慢地從刀尖滑落,最後滲透進腳底幹涸的泥土裡,很快結團成塊。
“安室先生?”
工藤新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湛藍的眼眸裡盡數是男人的身影。
腦海中似乎還浮現出安室透朝自己奔來的場景。
劇烈的火光從安室透身後不斷蔓延,直至吞沒,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橫亘在胸膛的那根尖刺不斷戳刺着跳動的心髒。
工藤新一按捺住胸腔裡翻騰的情緒,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開口問道:“你是……安室先生……對吧?”
“啊啦?難道這隻小狐狸認識我的新夥伴嗎?”
的場靜司眼眸微眯,嘴角略微上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他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工藤新一,語氣稍微拉長,“但是,很抱歉,他不叫安室透哦,他是降谷零,我的新夥伴。”
“的場家新的除妖師。”
的場靜司在介紹降谷零的時候,還做作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降谷零看着的場靜司裝腔作勢的動作,有點嫌棄地撇過頭,“誰是你們的場家的?”
說着,他偏頭,居高臨下地盯着緊緊盯着自己的青年,對方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眼底盡是降谷零看不懂的後悔和濃濃的悲傷。
像是被一片藍色的大海給嚴嚴實實包裹了一般。
是誰?
或者說,是把他看作誰了嗎?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閃爍了一瞬,他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幾步,“那隻妖跑了嗎?”
“看樣子是來晚了一步。”的場靜司見降谷零不接茬,他自顧自地聳聳肩,彎腰去看地上那堆淩亂的羽毛,“而且,這已經是它吃的第二十一隻獵物了。”
“獵物?”夏目貴志不明所以,“什麼叫作第二十一隻獵物?難道截至目前為止,那隻妖已經吃了那麼多同類嗎?”
的場靜司視線在夏目貴志身上滑過,他說:“是的哦,按照我們已知的情報。”
“除去一些過于低級不計的小玩意外,被吃掉的中級妖怪都占了半數了。”
夏目貴志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但是,下一瞬他反應過來了,“難道說,的場先生,你們一直知道有這麼一隻可怕的妖存在嗎?”
的場靜司說:“嘛,可以說算是吧,畢竟委托人一開始便告知我們這隻妖的可怕性。”
那的場先生有沒有利用中級妖怪作為誘餌呢?
夏目貴志想說什麼,但是的場靜司沉靜的眼神讓他硬是将含在嘴邊的話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的場靜司貌似看透了夏目貴志心裡所想的東西,他眯眼笑了笑,說:“夏目君還是一如既往地和妖怪關系那麼好呢!”
狹長的眼眸從滿臉寫着戒備的貓咪老師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始終将目光放在工藤新一身上,“不知道,那隻白狐狸叫什麼呢?”
被突然點到的工藤新一不慌不忙地張嘴說:“我叫工藤新一,是……一隻白狐狸。”
慣用的話語硬是轉換成了另一句話,工藤新一眼裡寫滿了坦蕩。
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降谷零再度将視線放在工藤新一身上,後者仍舊目光灼灼地凝視着自己,他沒忍住問道:“你認識我?”
這個世界的降谷零,應該是不會認識他的。
工藤新一搖頭:“不認識。”
下一秒,他臉上狡黠地揚起一抹笑:“但是,看着降谷先生挺好看的。”
頓了頓,工藤新一白色的狐狸尾巴左右晃了晃,“跟我好像挺般配的。”
像極了一隻一肚子壞水的壞狐狸
的場靜司:“?”
夏目貴志:“工藤先生?”
貓咪老師:“???”
降谷零:“……?”
周遭的沉默震耳欲聾。
見衆人一言不發,工藤新一狀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抖了抖頭頂上毛絨絨的耳朵,“我看現場氛圍那麼僵硬,以為開個玩笑能夠緩和一下氛圍的。”
“不好笑嗎?”
工藤新一一臉無辜地望向衆人,配合上他的耳朵和搖得正歡的尾巴,看起來好似真的一絲絲不好意思的感覺。
“咳!”降谷零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喂,的場,妖已經跑了,我們該走了吧?”
的場靜司擺了擺手。
“等等!”
夏目貴志着急開口。
的場靜司扭頭看向夏目貴志,似乎就是在等對方詢問。
夏目貴志:“的場先生,既然你們剛剛說到委托人,那麼,你們應該知道最近捕食妖怪的罪魁禍首是誰了。”
“請問,可以告訴我們嗎?”
的場靜司挑眉,“告訴你的話,我們可以得到什麼呢?”
貓咪老師一聽這話立馬炸毛,“什麼啊,你這個——”
夏目貴志上前一把捂住貓咪老師的嘴,不顧貓咪老師在懷裡使勁掙紮,他擡頭和的場靜司對峙,“你也是要抓住那隻妖,是吧?”
“我可以比你更快找到那隻妖,上次在除妖人的會議裡,你應該也看得出我的能力。”
“你想盡快找到那隻妖,而我們也想盡快讓那隻殺害妖怪的妖停止它的行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的場靜司沉默了幾秒,他定定地凝視了夏目貴志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