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隊的助理教練貝恩德·斯托克(Bernd Storck)看過你的訓練錄像,他很看好你,并相信你未來會升入主力。
你是初露鋒芒的天才,不僅僅在多特青訓系統内,甚至是在整個德國足球聯賽範圍,你的光芒難以被年齡掩蓋——隻不過你始終有着一顆成為門将的心(事實上你在哪個位置都很合适,更像一名全場自由人)。
但這無傷大雅,俱樂部的高層和教練們認為你還年輕,世界就在你的眼前,你總有一天會改變主意的。
比較有趣的另外一件事是:在俱樂部内,有人想收養你。
——那是球隊監理會的主席,現年63歲的德國企業家格爾德·皮佩爾(Gerd Pieper)。
作為監理會的首席,他并不經常待在俱樂部或訓練基地,也不直接參與球隊的日常訓練和比賽,但每次參加會議的時候,他總會溜達一圈來訓練場邊看看青訓中的年輕球員。
笑眯眯又樂呵呵的小老頭總會用注視着小甜瓜一樣的眼神看着你。
你開始時并沒有在意。
當皮佩爾老夫人也出現在了場邊,用着如出一轍的表情眺望着你的時候,你終于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
在德國,收養孩子沒有最高的年齡限制,不過在申請人中,其中一方必須年滿21歲,另一人必須年滿25歲,手續一般由當地的社會福利部門負責監管和執行。
另外,申請人的養父母和被收養子女之間的年齡差異應與自然年齡差異相對應*。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完美的決議,除了你。
——你并不是真正的孩子,你不需要養父母。
你非常認真地感謝了這對溫柔的老夫妻,也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意願:你早已足夠獨立了。
或許有人覺得詫異,但沒有人強迫你,也沒有人覺得你“不知好歹”,那名老夫人隻是愛憐地摸了摸你柔軟的金發,所有人都支持着你的決議。
——你在内心悄悄舒了一口氣。
……
在這個冬天,你不僅參與了守門員的訓練,也和其他位置的球員一起做着相同的體能訓練。
你不知道在其他球隊的守門員是不是也必須這樣——顯然在多特蒙德,你必須這樣。
冬季早晨訓練的感覺可不好受,作為德國西部的地區,多特蒙德的四季變化非常明顯,一月份的氣溫甚至能達到零下。
你的脖子上套着俱樂部的訓練圍脖,并且拉得很高,針織制品的防風效果不錯——甚至遮住了你的大半張臉。
場邊的體能教練久久地看着你,小跑過來給你套上了毛線帽,蓋住了你有些發紅的耳朵。
今天是你的生日,但你沒有告訴任何人。
[祝你生日快樂]
在這個間隙,你的系統如此對你說道。
……謝謝。
你一邊整理着帽子,一邊回答了它。
就在這時,你的後背卻被誰輕輕地用手碰了碰,你下意識回過了頭。
“生日快樂!”
那是另一名臉蛋紅撲撲的德國少年,穿得和你一樣厚實,有着熟褐色的頭發和眼睛,眉眼看起來有些緊湊。
他把一顆水果糖塞到了你的手心裡,卻立刻紅了耳朵,大概是覺得這根本算不上“生日禮物”。
——是Vivil牌的櫻桃味硬糖,你知道這個味道,嘗起來還不錯。
或許是被他握在了手心裡很久,糖紙的包裝都是溫熱的,帶着對方的體溫。
你看着面前緊張猶豫的棕發少年,緩緩眨了眨眼。
你很意外,因為你在青訓時習慣獨來獨往,你的隊友們都覺得你有點古怪——事實上,如果不是系統每次都會提醒你他們的名字,除了幾名常向你打招呼的後衛,你根本都認不全他們。
因為作為門将不需要太多團隊合作,成年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和十五六歲的孩子們玩到一起,你的隊友們一直覺得你“安靜過頭了”。
“我是馬裡奧·格策。”(Mario Goetze)
他又小聲而快速地補充了一句。
“你可以叫我GoGo。”
“……謝謝。”
你給了他一個同樣腼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