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弟子聚集在虞淵的出口處,神情緊張且不安。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抑的沉默。
一個弟子打破了沉默:“浮辭君呢?”他的聲音略顯急切。
另一個弟子摸着後腦勺,眼神迷茫,回答說:“不知道啊,剛剛還在這裡的。”他的話語裡帶着一絲迷茫和不安。
幾名弟子對視一眼,心中紛紛生了想法。
其中一個率先挑明,“浮辭君不在,不若……不若我們先離開吧。”
“瀚海門規,所有弟子不得進入虞淵!雖說我們隻是在虞淵出口據守,但……但你們也聽到了,剛剛裡面有妖物在嘶吼,這要是出來了……”另一個弟子打了個冷顫,臉上血色全失,眼中充滿了恐慌和預感,“我們都得死在這!”
“可、可是浮辭君傳的是道祖的命令,你們誰敢走?”
這句話一出,空氣再次凝固。
他們彼此間的視線交錯,最後齊齊保持緘默。
沒人敢走。
*
“尊,尊上……” 懷溪的聲音帶着顫抖,鼻子一抽一抽地,淚珠不斷地從她紅腫的眼眶中滾落,“你來救我了。”
眼睛紅紅的,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聲音裡充滿了深深的信賴和松了一口氣的安甯,小兔子好像在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顧浛雁身體劇烈顫抖,突然,一口鮮血自她嘴角溢出。
雙膝一軟,她跪倒在地。
方才一時氣急,魔氣用的太多,心脈的封印被提前沖破了。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鎖,顯然正承受着難以想象的痛苦。
懷溪慌了,聲音裡帶着明顯的哭腔,“尊上,你這是怎麼了?你吐了好多血。”
“是……是心疾犯了嗎?”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顧浛雁的胸口劇烈起伏着,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擠壓着心髒。
月亮的光更盛了,清冷的光輝灑在她的身上,卻無法帶來一絲溫暖。心髒就像是在被不斷的切割,每一次疼痛都讓她幾近昏厥。顧浛雁疼得快要暈過去,偏偏她現在還不能暈。
“我……我帶你出去。”懷溪費勁地把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女人背上,才走了一步,就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