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地看向女鬼,女鬼對上她的眼,又緩慢移開,繼續往前走。
“沒有。”
“沒有?”
白遙知道女鬼的口是心非,幹脆道:“你就是怕我再割傷自己,不願意看我受傷,所以攔住我的對不對?”
阿遙什麼時候這麼直白了?玉玲兒拉着雲清慢了她們幾步,保持一定距離,免得她們有什麼不方便說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女鬼盯了白遙好一會兒:“我沒這麼說。”
“但你那麼做了。”白遙笑說,“你就是關心我。”
女鬼也笑:“不好嗎?”
白遙眼睛一亮,這是變相承認了,忙搖頭。關心好,關心最好了。
原本是介意彼此的身份差别,可經曆了這一番事情後,白遙知道自己已經舍不得女鬼了,這麼久的相處下來,她也知道女鬼并不是個以身份論人的人,所以不如大膽一些,争取争取。
“小紅,我……”直白的說出喜歡,白遙好像還是做不到,開不了那個口。
“什麼?”女鬼聲音又輕又柔,跟江邊拂過的風一樣。
白遙搖頭,還是再等等吧,反正也不是那麼急。
“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說普通平順的命是好命了,要是能每天這樣跟你們散散步,談談心,回家還有吃有喝,多好。”白遙說。
“會有的。”女鬼說。
白遙偏頭看向女鬼,她怎麼覺得女鬼似乎有點不對勁呢?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紅,你有心事啊?”
女鬼瞧向白遙:“有這麼明顯嗎?”
“我跟你說話的感覺不一樣了,所以我猜的。”白遙說。
倆人走到了盡頭,再往前走就上橋了,于是又折身返回。風依舊不疾不徐地吹着,在熱鬧的人群,散去了大半的寒。
“沒事,沈氏的一些麻煩而已。”
白遙低頭笑,她有時候很讨厭自己的敏感,比如此刻,也許這隻是女鬼随随便便說一句話,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可她聽了,自然而然的就在她與女鬼之間劃上了一道線。
好像很多時候,談及女鬼的生活,她回回都感到身旁與她打趣的女鬼一下就成了坐在高樓裡辦公的沈玉甯,她們的差距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拉近半點關系的。
“怎麼了?”女鬼察覺到白遙興緻一下低了好多。
“沒什麼,我們走吧。”
醫院大門處,助理推着沈宴從電梯裡出來,一個女人急切地上前,詢問着沈玉甯情況。
“你知道的都是對的,我姐姐現在躺在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也有可能永遠醒不來。”沈宴說。
女人:“我能去看看她嗎?”
“不可以。”沈宴望向她道,“要是來找我姐姐的,等她什麼時候醒了你再來,現在你想見她,不合适。”
“我……”女人啞言。
助理推着沈宴與她擦過,女人有許多話想說,但沈宴冷淡的神情讓她無法開口,隻能目送他離開,等他走遠了,她才離開。
白遙幾人回去時較晚,打車在路邊等待時,碰見了一個讨人厭的身影。
車窗降下,黎意沖她們一笑:“需要送你們一程嗎?”
白遙左右望望,地面太幹淨了,沒找到合适的石頭。
将目光毫不遮掩地放到玉玲兒身上,黎意盯着她許久,玉玲兒很不舒服這種眼光,她借着雲清身形遮住了那道無禮的視線。
雲清摟緊她,背對着黎意,眼底情緒不明。
黎意沒停多久,很快就離開了。女鬼看着遠去的車輛,她是發現黎意打扮上的區别了,換做平時,黎意肯定還會再多說上幾句,現在這麼快離開,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回想起過去與黎意所有的接觸,雖然對她的部分行事并不認可,但論及能力,人人都說她有龐大的背景,這無異于是對她最好的認可了。
而女鬼更願意相信,黎意如今得來的這一切,最大的靠山始終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