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笑着起身,迎她們入座,為其倒上茶水。
許秦林目光不時落在雲清身上淡雅出塵,他底下的女人們可沒一個是這等絕色。
“三位可是前來驅邪的師父?”許延問。
“是。”白遙道。
許延笑着點點頭,目光掃過三人。
“先前來了位師父,年紀六七十,你們三人的歲數加起來可夠得着,他尚且不能制服,你們年紀輕輕,别是尋我開心吧?”許延說。
“歲數跟年紀可不能等同。”白遙說,“剛才一路走來,看您家布局設施,很有講究,牆後符咒也貼得不錯,一定有高人指點。”
許夫人聞言瞧向白遙,又很快收回眼。
許延聽後明白她們确有些本事,倒是可以一試。
“八九年前的樣子,我們許家十幾口人,本熱熱鬧鬧的,家中卻頻出怪事,人人噩夢,所夢内容又極其相似。我的家人有不堪其擾的,我便讓他們搬離了這裡,結果再沒做過噩夢。如今許家隻剩下了我們三人,畢竟生活了幾十年,有了感情,隻盼望有先生能驅邪成功,還家中一個安甯熱鬧。”許延道。
“做的噩夢,都是什麼樣的?”白遙問。
“無非就是一個極小的小鬼,追纏着我們,讓我們睡得不安生。”許延說。
女鬼留意到,許夫人習慣性轉着手上木珠,清心養性得很。
“家中可有死過孩童?”白遙問。
許延搖頭:“倒是沒有。”
女鬼留意到,許夫人轉動木珠的手頓了頓,又繼續若無其事地轉着。
雲清也注意到許秦林臉色微變,神情緊張。
這個許家,藏着不少事啊。
“我們能四處看看嗎?”白遙問。
“當然可以。”許延說,“隻是許家較大走來繞去難免麻煩,每間房都裝有監控,不如查看監控看看如何?”
每間房都有監控!白遙不動聲色瞧了眼女鬼,這比沈玉甯病房裡的十幾個監控還要變态,簡直一點隐私也沒有。
白遙同意了。她當然明白許延是不想讓她們去看許家面貌,這也不算奇怪。
白遙仔細查看監控時,女鬼在客廳随處閑逛。
許夫人瞧見玉玲兒和雲清脖間都挂着一樣的珠子,于是好奇問:“你們是姐妹嗎?”
玉玲兒一愣,而後笑着搖頭。
許夫人也輕輕一笑,她像是明白了什麼,沒再多問。
“這珠子看着,不知道是什麼材料?”
玉玲兒道:“普通的石頭而已,隻是意義獨特。”
許夫人了然地點了點頭。
查完監控,除了發現每間房都貼有符咒外,并無什麼奇怪的地方。白遙猜測那符咒大概率就是先前來的驅邪人貼上的。
“小師父可有什麼收獲?”許延問。
收獲?你又不讓看房間,哪來的收獲。白遙心底暗道。
“我看每間房都有符咒,貼上後你們還做噩夢?或者有沒有改善?”白遙問。
許延搖頭:“早在十幾年前,那些符咒就在了。”
“保平安?”
許延點頭。
白遙想到了什麼,點擊其中一間房内監控,放大符咒,仔細查看後,确實是保佑平安的。
許延看出了她的意思,笑道:“小師父大可放心,這些符咒都是賢妻所繪,自然不會有損我許家。”
賢妻?看樣子還以為是這老頭的兒媳輩,怎麼居然是他夫人?
不對,白遙詫異地看向她,她竟也會符咒?
許夫人柔和一笑:“年輕時候對岐黃之術頗有興趣,上山學過半載,略懂些皮毛,雖然不能驅邪避災,但護佑家宅還是能夠勉強一試。”
“貼上符咒後,許家确實甯靜了不少,人丁也興旺。”許延說,對自己妻子很是贊賞。
雲清聽完許夫人的言辭後,總以為她不像面上那般看着簡單,說是會些皮毛,卻不少打量自己和玉玲兒脖間珠子。
白遙突然問:“不知道許夫人可有做過那樣的噩夢?”
“自然,隻是不那麼頻繁而已。”
女鬼繞了一圈後回來,白遙瞧了她一眼,女鬼搖頭,她并沒有什麼發現。
“我看您在網上的介紹中寫到,有過十幾位先生被反噬,這反噬是怎麼個樣的?”白遙問。
許延道:“他們都是在入住的第一晚,夜半被詭異之聲驚醒,再是瞧見門口站着一個飄忽狀的孩童,據他們所說,應是與我們夢中所見的孩童無二。”
“隻是這樣?這應該算不上反噬吧?”玉玲兒道。
許延搖頭,歎了口氣:“也算不上反噬,隻是這些先生身上很快憑空流血不止,卻不見傷口。他們因此紛紛離開。”
流血不止,不見傷口。但凡懂些玄妙的人都知道,這是不久便會暴斃之象。
“那些先生,現在還好嗎?”白遙問。
“不久前我曾聯系過其中一位,他本事最高,原想請他再來驅邪,他卻唯恐避之不及,推卻了。”許延說。
那就是還活着……
白遙深思,若真是招惹上了,必然會暴斃而亡,從古至今,沒有例外。可他們三人卻都活得好好的。
她起身環顧,目光細細掃過每一處。好似有什麼在高處觀察着一切,許家,隻是它手中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