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離開道觀準備前往雲盤村,白遙卻意外發起了高燒,遲遲不退後女鬼幾人帶她住了院。
醫生檢查後皺眉,問她們:“病人是有精神疾病嗎?類似自殘?”
“自殘?”玉玲兒看向女鬼,女鬼猶豫後搖頭,而後她便搖頭。
醫生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掃過雲清和玉玲兒,卷起白遙衣袖,隻見雙手手腕處一片潰爛,感染嚴重。
女鬼一窒,她明明看見白遙傷口已經恢複了才對。
醫生很快安排了手術,手術不算麻煩,但白遙手腕感染嚴重,醫生要求住院觀察。
女鬼明白醫生口中的觀察不隻是病情,而是等白遙醒來,詢問傷口成因。他在懷疑她們。
不過也是,兩手手腕那麼深的傷,換誰見了都會多想。
白遙昏迷中,又夢到了雲盤村。
人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那個地方,有什麼值得她這麼舍不下的嗎?
夢中的雲盤村如同小時候一般,景象沒什麼變化。家門前種了棵桃樹,她幾歲,那桃樹就有幾年。
門前不遠處有個池塘,池塘水綠,淺處又無比透明,兒時最喜歡的便是在淺水灘處捉魚。
那時還沒有人說她是厄運不詳。
穿着碎花上衣,輕薄黑色褲子的老阿婆,是看她長大的鄰居。對她極好,每逢趕集必定為她帶上糖果。這是白遙的親奶奶都未曾做過的事。
白遙與奶奶的關系好似夾生的飯,餓了勉強可以吃,但味道實在不怎麼樣……
醒來是在傍晚,醫生問過她幾句,确認沒什麼别的隐情後,交代幾句注意事項就走了。
“兩天啊?!”白遙立馬尋找女鬼的身影,雲清她們剛下山,不知道這些,隻有女鬼會讓雲清這麼辦手續。
顯然女鬼知道她肯定會啰嗦一番,早離開了。
“為什麼住兩天啊?”
“沈姐姐說你不聽話,喜歡亂動,不然早就該好了,所以散散财長長記性。”玉玲兒解釋。
小紅!!!
女鬼正悠哉悠哉地在醫院樓下公園閑逛,望着遠方殘紅的落日,心情頗好。
又一次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年輕小夥子,身子一高一低地行走着,手上提着飯菜,送到長椅上的老人手裡。
沒有過多言語,沖老人揚起笑,腳步一高一低又走了。
這是女鬼第三次看見他了。帶着雲清辦理住院時是第一次,見他為某一間病房送飯菜,因身子有殘疾,行走與常人不同,所以女鬼很快留意到他。
下樓時,再看見他為另一間不同的病房也送過飯菜。
原以為是某間病房裡病人的家屬,現在看來,似乎不是,更像是專程送飯菜的人員。
女鬼上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直至他一瘸一拐地離開。
估摸着時候,白遙應該也自行消化了破财一事,女鬼才回去病房看她。
一進病房,白遙便盯着她道:“小紅,醫院住院要好多錢,我保證不亂動,一晚吧。”
女鬼認真地想了想,點點頭:“得三晚,不,五晚才行,徹底恢複再出院,不然之後還是很容易複發的啊。雲清,我們……”
“不用!兩晚,兩晚就很好了!”白遙忙攔道。
天色變晚,女鬼先帶着雲清二人去附近酒店開間房住,距離醫院不遠,但許多東西都從未見過,女鬼一一講解操作,花了不少時間。
她們三個不在的時候,原本隻有白遙一人的病房内,新進來了一位老婆婆。
扶着她的護士提着聲道:“婆婆,那您後面就住這,這間人少安靜,不吵您。”
婆婆點頭,拍了拍護士扶着她的手:“好,讓你費心了。”
直到扶着老婆婆上床,護士叮囑了幾句後才離開。
白遙好奇地瞧着她,頭發大片花白,年紀較大,但動作并不遲頓,身子看着還算健康,沒透出病的樣子。
“婆婆,您這是怎麼了啊?”白遙問。
老人搖搖頭,嘴角浮起無力又蒼白的笑:“老毛病,死不了,疼得慌。”
看她手背上還沾着膠布,打過鹽水。
什麼老毛病隻需要打鹽水?
門外過往的人沒有誰在病房前止步。她的子女呢?
白遙沒問這句話,久病床前無孝子,她大概也猜到了少許原因。
熟悉酒店裡的一切後,女鬼先回了醫院。
玉玲兒收拾好東西,先去洗澡。雲清再轉了酒店一圈,确實與山上的一切都很不同,但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天差地别。
遂平長老一向贊成族人下山,有不少下了山的族人也不時會回來看望,加上寶物名氣在外,山下人來的就更多了。
有自說是政府的人,每年都會上山一趟,幫助族人生活,以免太過落後。
電視開着,雲清對播放内容很感好奇,但看久了又很無聊。坐在床上,等着玉玲兒。
洗澡水聲慢慢的在雲清耳中占了上方,心中有些動亂,少許糾結過後,起身,拉開浴室的門。
玉玲兒一驚:“雲,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