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照料着,等有空我親自去問。”說罷,柳塵舒揮了揮手,示意李瑜退下。
李瑜退了下去,聽到隔壁院子裡有練武的聲音,他好奇地走到了隔壁,隻見聖上拿着一把長七尺的銀槍在耍,招式他看不出是哪門哪派的,應該是聖上自創的。
李瑜咂舌,聖上真是個練武奇才,竟能自創出這麼多招式,忍不住誇贊道:“聖上好槍法。”
容昇收起銀槍,背在身後,朝李瑜走過去,沒來由地問了句:“查到什麼了?”
李瑜慢了半拍,才明白過來聖上之意:“恕末将不能如實奉告。”
首輔的事情,李瑜怎麼敢對外人說。
容昇坐下來,灌了一杯茶下肚:“朕聽說相父一下把五大世家都給惹毛了,這件事做得太着急了。”
那五大世家在京城的影響力極大,柳塵舒觸怒了他們,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并非明智之舉。
李瑜也覺得首輔太着急了,但這不是他能評價的,他隻需要無腦地執行命令,其餘都不必去管。
容昇嘀咕說:“他在擔心什麼?”
容昇真想去隔壁院子裡看看,柳塵舒現在是什麼表情。
李瑜告退後,容昇讓小吉子去隔壁院裡打探一下情況。
小吉子去了一會就回來了,委屈巴巴地說:“風兮把我趕出來了。”
容昇:“………”
風兮現在已經默認小吉子是容昇的狗腿子了,不再把他當自家人看待,才會把他給趕走。
打探不到柳塵舒的情況,容昇抓心撓肝,可他又不能親自去看,他怕自己一見到柳塵舒,就想要撲上去,将人生吞進肚裡。
容昇長歎了一口氣:“柳塵舒,真是要被你給逼瘋了。”
子夜降臨,素月分輝,明河共影,整座府邸靜谧無聲,一道黑色的人影翻牆而過,輕巧落地,連草地裡的夜鳴蟲都沒有驚動。
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卧房外,四下張望後,确定無人發現,才小心地推開房門。
容昇盡量不弄出聲響,以為萬無一失,可剛把房門打開,一把鋒利的寒刃便直直地抵在了他的心口上。
月色灑過來,讓容昇看到一片紅色的衣角,他慢慢擡頭從下往上看去,柳塵舒穿戴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那張绮麗妖冶的臉陷在月色照不到的黑暗中,陰沉冷豔,古井無波,沒有一絲表情,仿佛站着他面前的是一個死人。
相比較柳塵舒的冷漠,容昇則是心跳漏了一拍,呼吸肉眼可見地加重,欲|念如井噴般洶湧而出,将他整個人變成了一頭沒法思考的野獸,他就知道自己不應該來。
容昇喘着粗氣,想要上前一步,可那把閃着寒光的劍不客氣地抵着他的心口,他要是敢上前的話,心口就會被貫穿。
容昇隻猶豫了一秒不到,便堅定地邁開了步子,就算被貫穿也無所謂。
柳塵舒沒有收起劍,鋒利的劍尖刺破了容昇的衣物,在馬上就要劃破肌膚的時候,他還是把劍收了起來,一開口,聲音冷若寒冰:“聖上就那麼迫不及待了嗎?”
他還以為容昇至少會等到明年再殺他,結果才不過幾日,就等不及要來取他性命了。
“我的确很迫不及待。”容昇确實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柳塵舒吃幹抹淨,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但他今夜隻是因為擔心柳塵舒的情況,所以才想過來看一眼。
“哼。”柳塵舒發出帶有嘲諷意味的冷笑,裡面還藏着幾分失望和怅然:“再給我些時日,等到明年……不,年底前,我會把自己交給你。”
等到那時,他會主動把自己的頭顱獻給容昇。
兩人根本不在一個話題上,容昇聽完後氣血上湧,心口都快要炸開了,可他貪心,年底都等不了了,現在他就想要。
容昇上前一把将柳塵舒給抱住,把頭埋過去:“太久了,現在就讓我嘗點甜頭吧。”
柳塵舒冷聲道:“嘗什麼甜頭?讓我挖心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