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哄你睡。”說着,容昇從身後掏出一個上了彩漆的撥浪鼓,制作精良,手柄上的花紋都雕刻得十分細緻,容昇還特意叫人去尋了一把二十多年前的撥浪鼓,仿照着做,這樣就能跟柳塵舒記憶裡的一樣了。
“咚!咚!咚!咚!”容昇搖着撥浪鼓:“相父,你喜歡嗎?”
柳塵舒看着這把和記憶裡一模一樣的撥浪鼓,眼眶一紅,他強忍着酸澀和哽咽,抓着容昇的衣襟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容昇不想着從他手裡奪走政權,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讨他歡心,有時候柳塵舒真懷疑這些都是容昇的計謀,為的隻是更好更痛快地把他踩進污泥裡,讓他再次感受到那種被高高捧起,又重重摔下去感覺。
容昇包裹住柳塵舒的手,粗粝的指腹在那如玉般的指背上輕輕摩挲,直白地說:“我想要你。”
在情犢初開的年紀裡,容昇的身邊隻有柳塵舒,他沒有愛上其他人的機會,他白天想着柳塵舒,晚上夢着柳塵舒,隻要沾了柳塵舒氣味的東西他都想聞一聞,然後一步步把自己送進了深淵裡,他沒有煎熬過,也沒有掙紮過,好像愛上柳塵舒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柳塵舒湊近些,語氣沒有剛才那麼冷硬了:“你不恨我嗎?”
容昇的答案出乎意料:“我沒資格恨你。”
這天底下誰都沒有資格恨柳塵舒。
柳塵舒心裡已經有些動容了,他繼續問:“想要奪回政權嗎?”
容昇也湊近些許,與柳塵舒額頭相抵:“我更想要你。”
“哼~”柳塵舒笑了,他一貫都是哼笑,有時候聽着像是在輕蔑或者嘲弄,但有時候就是單純的笑,比如現在。
容昇也跟着笑了:“塵舒,讓我主動一回。”
前幾次都是柳塵舒主動親他的,這回他想主動一次。
容昇把嘴噘過去想親,柳塵舒往後躲了一下:“聖上早點去休息。”
容昇還噘着嘴,帶着幾分撒嬌的味道:“親一口。”
看着容昇那噘嘴的樣子,柳塵舒又笑了,他看了眼容昇另一隻手裡拿着的撥浪鼓,覺得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擡手扣住容昇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容昇這回反應得很快,也扣住了柳塵舒的後腦,不斷加深這個吻,兩人的舌頭打架,誰都不願成為被挑逗的那個,都想要占據主導地位。
柳塵舒用力将容昇往榻上一推,容昇倒下之際把柳塵舒也給拉了下去,一起跌到榻上,兩人親起嘴來像是在殊死搏鬥,你來我往。
柳塵舒掐着容昇的脖子,強行分開,喘着粗氣說:“親夠了,滾回去睡覺。”
容昇哪裡覺得夠,擡手捧着柳塵舒的臉,再度親上去,兩人又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
最終容昇被柳塵舒踩在了腳下,沒辦法,柳塵舒的武力更高一籌,容昇打不過,也舍不得打。
容昇抓住柳塵舒的腳踝,在上面親了一下:“相父也早點睡。”
翌日卯時,容昇被小吉子給叫醒,才想起來今日有大朝會。
文武百官都在殿外等候,等首輔和聖上來了再開朝。
柳塵舒先一步到,他一到,殿門便打開了,無需等聖上來,就可以開朝,反正聖上就是個擺設。
容昇遲了三刻才到,坐上龍椅後,便撐着個腦袋盯着柳塵舒看。
柳塵舒背對着百官,面對容昇一人,兩人的視線旁若無人地膠着在一起。
柳塵舒嘴角彎起一個勾人的幅度:“聖上,臣說得對嗎?”
容昇壓根沒聽清楚他剛才說了什麼,盲目地點頭:“相父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