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昇靠坐在書案邊說:“我往裡加了不少蜜糖,這味道是不是與你兒時喝的一樣。”
柳塵舒眼中泛起了紅,腦子裡已經模糊了的記憶再度呈現,從一個個模糊的光影變成了具象的人或物,那是他兩三歲時的記憶,他記得自己半夜咳嗽不止,請不到郎中,他娘便給他煮了一碗紫蘇飲,他依稀記得那碗紫蘇飲喝起來很甜,比一般的紫蘇飲甜很多,現在才知道,是他娘往紫蘇飲裡多加了糖。
柳塵舒仰頭看向容昇,眼底泛着一絲水光,波光流轉煞是好看,他輕聲說了句:“多謝。”
容昇的眼神也跟着柔軟下來,又舀起一勺,喂過去:“再喝一口。”
柳塵舒無法拒絕,把唇瓣覆上去,加了蜜糖的紫蘇飲非常甜,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喝過這麼甜的飲子了,喝下去後喉間都是甜膩膩的。
容昇盯着柳塵舒那兩片被打濕的唇,暗自咽了下口水,他做這個紫蘇飲就是想得到一個親嘴的機會,但看到柳塵舒如此感動,他不忍心去破壞現在的氣氛,便先忍了下來,等過會再提親嘴的事。
柳塵舒沒有忘記自己答應的事情,既然容昇做到了,那他就必須要履行承諾。
柳塵舒伸手抓住容昇的前襟,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來。
容昇晃了一下神的功夫,柳塵舒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兩人的唇瓣相抵,本以為隻是淺嘗辄止,卻沒想到一上來就十分激烈,柳塵舒很主動地将唇舌探入容昇口中,領着那條僵硬的舌頭與自己共舞。
容昇驚得瞳孔放大,兩人都睜眼看着彼此,沒有閉眼的習慣,視線短距離裡交織在一起,碰撞出灼熱的火花。
容昇震驚過後,扣住柳塵舒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占據主導權,同樣激烈地回應過去,不甘示弱地吮着柳塵舒的唇舌,唇舌摩挲與唾液融合帶來的感覺異常美妙。
容昇都忘了自己手中還端着一碗紫蘇飲,一個沒注意,紫蘇飲打翻在地,瓷碗摔碎的聲響引起了風兮和小吉子的注意。
小吉子擔憂地咬着手指頭:“屋裡怎麼回事,打起來了嗎?”
風兮豎着耳朵偷聽,“沒動靜了,應該不是。”
碎裂的聲響完全沒有影響到屋内的兩人,柳塵舒和容昇都想要占據主導權,為此正在較着勁。
柳塵舒雙手拽着容昇的前襟,把人往自己這邊拽。
容昇則是幹脆托起柳塵舒的臀,将人整個抱了起來,往書案上一放,再欺壓上去。
柳塵舒不肯躺下,直起腰,反壓過去。
容昇想說話但又舍不得退出來,便一邊吮着一邊含糊不清地說:“相父,讓我一次。”
“哼~”柳塵舒發出哼笑,在任何事情裡他都要擁有掌控權,他絕不會把自己交給别人來處置。
容昇同樣不喜歡被人掌控,兩人都不肯屈服,就隻能“打”起來了。
容昇用力往前一壓,将柳塵舒壓在了書案上。
柳塵舒便帶着容昇滾了幾圈,從書案上滾到了地上,在要落地之前,容昇本來有機會反壓回去的,但為了不讓他的寶貝相父摔疼,隻得在下面當肉墊。
兩人從書案上滾落下來的動靜很大,風兮和小吉子被吓了一跳,紛紛上前拍門詢問:“聖上/首輔,你們沒事吧?”
屋内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有一些細碎的聲響,比如水聲,并非是尋常的那種水聲,有點像是吮吸多汁的蜜桃時發出來的聲響,另外還有撞擊的聲響。
風兮和小吉子面面相觑,雖然很擔心,但他們沒有膽子直接推門而入,隻能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風兮倒不是特别擔心,小吉子則焦心不已,都快要哭出來了:“聖上會不會被打死?”
“應該不會……吧。”風兮想到聖上那愛作死的勁,說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小吉子知道聖上八成是被揍了,眼淚止不住地掉,這些年他早就忘了自己是首輔的人了,他覺得他就是聖上唯一的親信。
風兮上前安慰:“節哀。”
小吉子哭得更大聲了:“哇嗚嗚!”
容昇皺了一下眉頭,并不是因為小吉子的哭聲打擾到了他,而是因為柳塵舒壞心思地在他舌尖咬了一下。
容昇沒有咬回去,他舍不得咬。
小吉子的哭聲被隔絕在外,他們二人自成一方天地,外頭就算是天崩地裂了也不能打斷他們,越發急促的呼吸把小吉子的哭聲徹底蓋了過去。
唇舌已經摩挲得發麻,卻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從書案上滾下來後,又在地上滾了數圈,滾到床底又滾出來,柳塵舒和容昇誰都不輸誰,就等着對方敗下陣來。
最終是柳塵舒先脫了力,被容昇抱着抵在了柱子上。
容昇把他奉若神祇般高高舉起,甯願仰着頭去吻。
柳塵舒喜歡這個上位者的姿勢,便沒有反抗,低頭回應着容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