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然說的誠懇,連陸渝川都覺他們粘膩。
是愛侶,秋寒依瞧了一眼,卻牽起謝然的手大步朝前去。
當指縫被别人填滿,謝然面上的笑更真了幾分,夜色是最完美的遮擋,藏在衣袖下的另一隻手手心出浮現幾枚深紫色痕紋。
北域邊境有幾股勢力,西北草原部落是馬上民族,實力強勁,隻可惜部落與部落之間屢有摩擦。
苗人擅蠱,卻偏安一隅,唯有樓蘭,與大周相互敵對十多年。
叫謝然印象深刻的是樓蘭國鏡内一支專門效忠于皇室的組織金滿樓。
他們是反派加上炮灰嘛,所以主角當然在對面。
那個書上的主角誰來着?謝然不太記得。
“這去哪?”陸渝川踢開了前頭的石塊,秋寒依帶他們走的小道是越來越偏。
陸渝川在白日裡認人還行,可此刻黑夜,又加之出現在眼前的人又實在熟人這才放輕了警戒。
任憑旁人說道:“白府後門。”要繞過這個假山,秋寒依扮這個身份就是博那份信任。
謝然和陸渝川對秦歲安本人的信任。
可謝然卻不太喜歡,樓蘭打從建這個組織的時候便是以毒喂養,依照小人物不出現在書頁上的傳統,謝然隻知道組織的老大是樓蘭國師。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可惜主角的高光,謝然這種小炮灰才不想管。
于是如今,居然淪落到幾乎就要一問三不知的謝然自省,當年為什麼沒讀讀自己。
謝小公子哪招人待見?謝小公子真招人待見。
白家後院還有一處假山。
謝然等了許久,終于到了,于是突然後退,手中力道也跟着一緊。
那一瞬,秋寒依警覺朝後,謝然看他眼中閃過冷然。
“好痛!”謝然蹲下捂肚子。
“肚子疼?”秋寒依問他,陸渝川立刻上前,“我看。”
他是大夫,大夫看診,旁人便是再親那便也不得不退。
于是說時遲那時快,謝然上身一歪,吓的陸渝川趕忙伸手去扶,謝然就趁機直接扯下陸渝川腰間挂着的藥袋,然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撒出去。
秋寒依見狀立即側臉躲避,卻還是被過近的距離眯了眼睛。
陸渝川都看愣了,沒反應過來就被謝然一把薅起直往假山後面跑。
“你幹嘛?”
“他是假的!”
夜半的樹影都滲人,謝然開口一句給陸渝川都說傻了,“假的!”
不得了,要炸毛。
陸大夫很少有這麼一刻從背脊發涼,當下立即聯想今日瞧見那新郎,“娘的,真見鬼!”
誰還不怕點似人非人,似物非物?
“你還抱他。”
這個時候來揭短,謝然腳下差點就行錯,心頭本來就挺惡寒的,回頭拉陸渝川跑進了那些山的縫隙中。
“别廢話,陸渝川你袋子裡的是毒嗎?”
“開玩笑!”這是踩到大夫的尊嚴,陸渝川扯回了謝然手下剩落的布料,攤開展示,“這是三七粉,止血散瘀!”
“……”
謝然轉身,開始把手上的袖箭綁上,然後循着石壁向上,“那你躲好。”
“……嘿呀!”
……
今夜身份敗露,就務必要抓住一人!
西側院的大火很快就消了,秦歲安瞧着眼前突然塌掉的那堵牆,先前如果不是它,謝然不會被迫要繞路。
但他總不會覺着今夜有人放火就是想燒一座庭院。
“将軍。”
“人找到了嗎?”
景陽回的正正好,霧山之行他也可說是徹底撲了空。
或許是因為先前捉春分那批人沒有回去,打草驚蛇,這也不稀奇。
“沒有。”但景陽搖頭,說來也是他原先就對這白府的路況極其不熟,上下左右尋一圈,竟是連人的半點蹤迹也不見。
“可老太爺不也已經讓人找了?”景陽不明白,即使白家家宅大,可左右一夜過去,謝然就是花也能給他掘出來。
“将軍在擔心什麼?”
秦歲安搖頭:“不知道。”
他就是有些惴惴不安,按常理,誰沒事會對謝然出手?
……
不好了!
正是擔憂之既,家中有下人回禀,祠堂牆面有斷劍。
一時無人不變色,真的不會出手嗎?
“找,東側院的後門找!”
白老太爺一聲令下,在場的白家人卻都變了。
“太爺爺。”白衡念歲又小,今日又有東西沒出口,當即就覺闖了禍,“是有人要抓阿然哥哥放血嗎?”
這是什麼話?
秦歲安瞧了過去,今夜的惴惴不安好像摸到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