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一道,望聞問切,如此遠的距離,饒是什麼神醫也不能這般簡單辨别。
更别提确診。
不過有一件事很快确認。
那群镖師抓住少年,等拖離了人多的地方又到這小院。
謝然想,有院落的那他先前的幾分猜測或許不太對。
可一群人似乎對着少年問什麼,話沒問出,其中之一就暴怒,擡手狠狠朝那少年臉上掌掴,直至那少年跌落在地。
其實不過瞬息之間,後拔刀。
“咻——當。”
刀身嗡鳴,王守緊握着被碎瓦震麻的虎口。
然後回頭,瞧見一旁院外牆沿上突然出現的幾人。
眼裡殺意彌漫。
謝然可真太熟悉,這還不是事情被人戳破的表象?
那可真就差在臉上刻着“你們都得死。”這些大字。
“哎呦呦,打那裡!你打我們這邊算什麼?”
陸渝川從牆頭下來急跳腳,邊跑邊躲還邊掏着口袋裡邊的毒藥。
又是一場刀光劍影的模樣,幾乎和春獵那時一樣。
謝然上輩子沒怎麼見血,說到底刑部大牢裡的那些酷刑和眼前生殺終究不同。
一路默默無話,隻是弓着身子摸牆根,一點點接近那個衣着褴褛的少年。
期間幾個砍刀掉下來,他也算躲得驚險,最危機那次,刀身差點砍中他半個左肩,秦歲安拉住他的手借力一腳踢飛了那個镖師。
然後偏頭,小松一口氣,“慢點。”
謝然愣了一瞬,那時呼吸不太穩定,緊張的神經加上極限的躲避已經叫他胸膛起伏,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的點頭。
一個多月快兩個月往前他們還是不死不休的怨侶。
秦歲安怨恨他害死秦家,覺着他陰謀算計,即便不身涉其中,可秦挽華的命謝然能救沒救,還不讓他秦歲安這個親哥哥知道去救!
“因為那時問題太多,我沒來得及發覺,也忘了告訴你他們沒死,可那時你問我,隻問的那一刻該是無比悔恨吧?”
秦歲安腳下的步伐差點就因為謝然這一句無意中的心聲而亂。
整個人有一瞬破綻,迎面來眼前刀劍,所幸有景陽手疾眼快,揮劍擋開。
“将軍?”
“我沒事。”
秦歲安很快調整狀态,依照着多年從軍所形成的身體本能,眼前這批人絕不是镖師那般簡單。
可……什麼叫做沒有死?
秦歲安的目光也沒被謝然瞧見,此刻他已向前去。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情,不會武功也有不會武功該站的位置。
于是謝然很快就拉住那個少年,他曾疑惑,上一世,他分明已經将家圍的鐵桶一般,是誰,把消息洩露,并且去真存僞?
目的?方式?為什麼?
不過上一世那也終歸隻是上一世。
吸取教訓才能不再教訓。
“小孩,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