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準備。”王夫人點頭同意又叫管家撥了錢。
“你們去好好采買,瞧見什麼都可以,喜歡的全部付錢。”她的意思是千萬不要為了省。
秦歲安點頭稱是,等東西拿在手裡有了實感了,才更要反思重來大概一個月,眼前種種都快要讓他質疑從前。
為什麼?
他秦家何至于那種下場?
謝然要真如心聲所言,而非什麼入戲太深的話,他們又如何可能重來?
所以思來想去的結論。
瞧見他走近了,謝小公子就很自然的挽住,“走吧。”
“嗯。”
秦歲安沒拒絕,謝然挺高興。
秦歲安當然沒打算拒絕一個病患,拉着他踏出勇毅侯府的時候就一路走向城東。
這癔症,莫不是謝然有點混了,那便是自己真病了!
……
西市買鞍鞯,南市買辔頭,北市買長鞭,等真到了城東,卻見老街的末尾一家少有人煙的醫館。
陸氏醫館,門口一個花白胡子的坐診大夫,還有周遭幾個等着拿藥的老婦。
“小安哥哥。”謝然越看越奇怪,裡面的藥櫃看着都腐朽,年紀大概比他爺爺輩還大。
謝然有一點點搞不懂,他們出來采買的,可如今這東西還沒買幾件,秦歲安一直拉着他往一處醫館來幹嘛?
城東?真朋友?
他的内心疑惑,還心說以為是那時候秦歲安和他開玩笑。
“不是說要見朋友?”秦歲安都明晃晃的聽到他心底,為了哄人,自然也不能拆穿今朝就是帶他看病的。
沒有病人會承認自己是病人,尤其向謝然這種病入膏肓。
“很重要嗎?”這就很難說,第一次見朋友,謝然低頭,給自己理了理衣襟,“我都沒帶什麼禮物。”
失禮,這實在失禮!
“沒關系。”秦歲安給他帶到了裡面,謝然還以為秦歲安帶他見的朋友會是坐在門口胡子花白,替人看診的那個。
可誰知抓藥的學徒瞧見他,“哎,秦大哥?”
“小滿,陸渝川在嗎?”
“川哥在後院。”
一番簡單的對話,然後他們便直直往醫館後方走去。
和秦歲安認識了許多年的老軍醫,謝然那是萬萬沒想到,醫館小院,在一片曬滿各種幹草藥材的地方。
一個半撸起袖子,綁着束繩,嘴裡叼着不知道什麼枝芽,整個人瞧着也不過二十出頭白衣公子在坐在其間。
滿頭大汗,手上拿針。
不過比起他手上的人更可怕的該是他頭上,身上。
刺猬!
這是謝然瞧見陸渝川後打心底裡的第一個反應。
于是很坦然的忽略了這人也生一副好容顔。
“陸渝川。”
“啊!”
秦歲安在背後叫一聲,可誰知那人緊接着就是一聲痛呼。
針入三分下錯地,他手麻了半邊,“幹嘛啊!”
人都要直了,再看,“秦歲安?”
稀客啊!
于是,一柱香後藥館裡間。
謝然隻瞧這人進屋後便一言不發,從一個小小暗格,一順手取出藍的黃的白的青的一長串瓷瓶。
坐下,猛灌自己一口茶,然後欣慰開口:“你啊,總算真是想通了。”
什麼?
謝然不知道秦歲安要想通什麼,隻是看着這一桌瓷瓶,然後悄然抓住他的手。
你病了?
沒有,秦歲安皺眉,不過拉着謝然坐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過來,順道給他瞧一瞧。”
瞧什麼?
謝然瞧見那人愣了一下然後從善如流的搭上他的手,回頭,“小……”
“虛!”
話說一半就被那人堵住了,謝然的臉瞬間從一開始的嫩白到逐漸漲紅。
什麼!
他差點就想抽回手,被陸渝川按住:“氣血都虧,傷着了吧?”
“我……”
但陸渝川可瞧不見他的窘迫繼續轉頭對着秦歲安:“老秦啊,不過你是從哪拐來這麼一個小公子?你說你回心轉意,終于想通了,按我的意思把那個姓謝的毒死是不是就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