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趙二要被他那無恥行徑氣瘋了,當場竟也顧不上陛下皇後,拉着自己的衣擺便起身質問:“誰搶你發妻!”
潑天的冤枉啊,謝然轉頭便也跳了起來,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當頭碰了上去。
登時,duang~的一聲,眼冒金星。
“小然兒!”
霎時,王皇後驚的起身。
謝然左搖右晃,感覺身後有人扶住他。
不要緊,他擡手,反正這個時候的謝小公子又不是上一世。
謝然從小長的粉雕玉琢,沒遇到系統,沒想不開,沒入仕前,他就是那全京都最好命的富貴閑人。
上,有陛下皇後照佛,下,還有父親母親兜底。
他就天生富貴命!就算是驕奢淫逸也能過一生。
可他入了朝堂,當了叫人忌憚的權臣,曾經的恩寵對着謝公子,沒有人會再憐惜謝大人。
“你當街問我新婦!”謝然委屈,不為這事委屈,但他借着這事,指着趙二就破口大罵,“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你找我問他!”
兩行清淚不沾臉的滾下來,如果不是謝然的演技如火純青,那想必就是真的。
秦歲安抱着他,目光不自覺真帶上怒火瞪趙二,轉頭就低垂下眼睫對着上首那道明皇說:“回陛下,謝然所言句句屬實,陛下若是不信,這滿京都,當街瞧見的百姓不少。”
他們夫夫二人倒是一心,卻也是半點不像京中流傳的那樣。
“秦小将軍,看來這一切是誤會。”沒想到那趙二這般不頂用,三兩句話就給謝然繞進去。
君懷樾開口了,今日吃不着好處,又試了謝然的态度,他知道事情有變,太過激進,适得其反。
“怎麼就是誤會!”謝然卻不能就他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當場拉着秦歲安跪下。
從沒這麼正式過,看得君臨潇也皺眉。
等他說什麼,“陛下!”謝然目光堅定,禮數周全,“他趙二今日當街攔車,出言不遜,調戲臣妻!可如今面聖,卻又惡人先告狀,欲要反咬一口,臣知近日京中流言甚嚣塵上,今日回門,本就是想解除誤會,平息流言!”
謝然說了他在臨出門前燃放的那一長串炮竹,以及今日本打算留宿将軍府,回門之日的十車賀禮。
總之聽着似乎除了時間不對外就真樣樣細心,處處巧思。
直叫他姑母覺着,這孩子長大了,果然娶了妻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要擱以往,謝然哪能這般?說他是一個月前就計劃好了都是有人信!
“那你為何午時都過,這才堪堪出門?”
還叫林夫人一家上門打探。
謝然低頭,君懷樾挑眉,還以為他被君臨潇問到點上,終于露餡,應答不上。
因而開口:“表弟若是不知該如何應答,那……”
“是因為。”欺君的大罪,隻如今這小謊在謝然身上可大可小,但他怎麼讓人家如願,他是來逆天改命的。
低頭,報赧,隻有秦歲安感覺他成竹在胸,太了解了。
“皇伯伯。”謝然撓撓耳朵,“然然睡晚了。”
“……”
是他幹出來的事!
趙二死魚彈起,“你騙人!三朝回門,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會晚!”
謝然白了他一眼,用所有人都能聽到,但又好似聽不到的聲音嘀咕,“切!什麼都不懂的童子雞!”
“。。。。。。”
現場一時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
這般赤|裸的嘲諷,等反應過來後霎時就叫趙二憋紅臉。
這下在場諸人的反應可就大不相同了。
謝然的親姑母王皇後尴尬的别開臉輕咳,秦歲安在一瞬僵住,然後捏緊了手中的拳頭,唯有坐在最上頭的君臨潇愣了一瞬後開懷大笑。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
這一關輕輕松松就過了。
不過深夜進宮,謝然想要的就不止這些,三殿下這回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叫一聲表兄,好表兄,賀禮呢?”
謝然告狀,他成婚當日,秦府運來的嫁妝被人全撞水裡去!
還有,今日回門,被人撞壞了氣運!
“皇伯伯,姑母,然兒的賀禮!”他伸手就要,“小安哥哥都不當将軍了。”
秦歲安被他念的這不成,那不成,站在一角,還被他牽起手裡帶身前。
“三表兄還叫他秦小将軍是什麼意思?戳人傷口?”
要他沒苦硬吃?
好好好,君臨潇聽他說的,又是一個開懷。
賠,那必定得賠。
“孫遠。”
“陛下。”
孫公公上前,君臨潇随意點了兩下,“去,國庫裡給這小子挑好的。”
“謝陛下!”謝然立馬應聲,比孫遠還快。
君臨潇罵他,“你啊!”倒是乖覺。
沒人會比謝然還精了。
從前不覺,如今一看,這果然是成個親就脫胎換骨啊。
“但是表兄不賠嗎?”
怕了他的嘀咕,“賠,小然兒說笑了。”君懷樾帶着假面:“既然是王府下人的過錯,當了兄長的,又怎麼可能不賠。”
總之左右他都不吃虧,“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