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好奇瞧着聞扶光:“原來你真喜歡眉卿啊?”
聞扶光抿了抿唇,有點不太好意思地點頭。可随後,青年神情肉眼可見的失落下來。
玉霄見此詢問:“他拒絕你了?”
“我甯願他拒絕我。”聞扶光垂眼,“也好過于将我放在親人的位置。”
玉霄坐在聞扶光眼前,它擡起蹄子拍了拍青年放在桌上的手:“眉卿自小生活在宗門裡。他師姐醉心符咒之術不能自拔隻求成神,他師兄師弟天天不是在受罰就是在當靶子的路上。
他師尊……哎我都不想說他……總之,眉卿大部分知識來自觀察和書本,弄混字詞意思是常有的事。一般他們察覺了就會糾正,其他無傷大雅的也就随他去了。”
玉霄說着說着意識到不對,他小心翼翼看向沉默的聞扶光:“自你傷好後,我每每提他名字你都沒反應。你,你不會不打算去找他了吧?”
“怎麼會。”聞扶光眼神帶着迷茫,“你何時提過眉卿的名字?”
玉霄:“我次次……”等等,他突然想起這個人聽不懂他的叫聲。
玉霄痛苦地叫了一聲。
聞扶光這次立刻領悟了:“原來你天天叫不是因為餓啊?”
玉霄:“……本尊其實也不是個飯桶。”
意識到出了烏龍,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都不說話。
終于,玉霄按捺不住了:“我這幾日在附近逛了一圈,聞家的天賦最差的弟子,如今也是大乘上下了。那幾個孩子的修為連這一檔都不如,沒有本尊護着,可要怎麼活啊。”
“聞家公子,我們尋個由頭出去找找他們吧?”玉霄苦惱道,“現在一點聯系都沒有,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找人從來不是問題。”聞扶光垂眼,盯着手下的一張圖紙,“除非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否則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能找到他。”
玉霄不解:“那是什麼?”
“你在聞家數日,難道沒發現我的一整日是提前安排好的麼?”聞扶光出聲,“聞家進來容易,出去難。”
玉霄愣住了,經過聞扶光的提醒,它突然意識到最近的不自在出現在哪裡了。
聞扶光每日都需要在固定的時間内去晨昏定省,七日有六日需要教導族内的年輕弟子,回來後還需要處理堆成山的卷宗,最後一日還得和長老院的人議事。
而每一日的晚上都會徹夜修煉,每七日為一個階段,需要比七日前更進一步……
前三日他在養傷,所以省去了很大一部分流程,最近慢慢就開始恢複到了之前的強度了。
這種日子光想想都很窒息。
“你這……”玉霄一言難盡,它問,“你有放松的時間麼?”
“有。”聞扶光聲音很輕,“看卷宗就權當是放松了。”
玉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它在桌子上來回走了幾圈:“這些都是你幹,那你族内這些長老又在做什麼呢?”
“他們是長輩。”聞扶光放在桌面的手曲起,無意識的輕輕扣着什麼,“為了鍛煉我,說是我不幹有的是人幹,我自小由他們帶大,如今更要為他們分擔。”
玉霄聽得五官都扭曲了:“不是有的是人幹麼?他們怎麼不幹,你脾氣有點好啊,誰家少族長當成你這模樣。”
“你那個天道也不管麼?”
聞扶光輕輕搖了搖頭:“他說族内規矩曆來如此,況且我也受盡益處,聽長老的不會出錯。”
“……”玉霄無語至極,最後笑了,“那确實不會出錯,你都不知道反抗一下麼?”
聞扶光沒有回答玉霄的話,他扭頭看向窗外。
遠處青山重疊,近處青水透徹而蜿蜒。
這樣秀麗的景色在那四四方方的窗戶中,也顯得很無趣。
聞扶光的手緩緩觸碰着自己的眼睛:“我這雙眼睛,曾經需要足夠龐大的靈氣才能識物。”
“反抗失敗是會有懲罰的。”
玉霄聽完有些不知所措,它煩躁地四處走,卻對這樣的情況束手無策:“你等着,本尊一定想個辦法。”
“你拗不過他們。”聞扶光搖頭,“我自己想辦法帶你出去。”
玉霄:“你這怎麼跑出去,幹脆本尊自己出去算了。”
聞扶光:“你一出這院門就被逮住了。”
“?”玉霄瞪大眼睛,“本尊不是人啊,為什麼不放?!”
聞扶光把手放在玉霄頭頂,嘴角扯出一絲笑:“身為少主的靈寵,怎麼可以不經允許出門呢?”
玉霄:“……”
在它無語時,玉霄察覺到聞扶光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玉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