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震驚到結巴:“你你你你你……”
“你說你下什麼不好,下毒?”五诏雲攤開手,“我們四個,有兩個百毒不侵,另外兩個能這麼毫無戒備站着,當然是有倚仗啊。你說是吧竟夷?”
聚集着毒素的花種哪怕吸取了主人的靈氣,拼盡全力也隻能開出枯萎瘦弱的花。
花竟夷随手揚了花,毫不在意道:“這種毒,我家小妹九歲時就嫌棄太弱了。”
錢多面色陡然變得鐵青,他嘔了一口血,帶着萬般不甘咽了氣。
宿眉卿蹲下身,從路邊撿了根幹淨的樹枝。
他才把一個錦囊挑出來,頭頂突然轟隆響了一聲。
宿眉卿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身體比大腦更先反應過來。
少年拽住錦囊,猛地往後撤了一大段距離。
一道劫雷劈在了錢多的屍體上,伴随一聲急促尖銳的鳴叫,眼前的屍體頓時化為一波灰塵,被風吹散後,連一點痕迹也沒留下。
沒有神魂,什麼都沒有。
是真正的灰飛煙滅,連一片衣角都不會留下。
這就是天道對違背規則的人的态度與懲罰。
而他們之中,或許也有人未來會面對這個結局。
這一幕讓花竟夷他們陷入一片死寂。
“連破天鈴都沒留下。”宿眉卿探頭看了眼冒着煙的焦坑,慶幸道,“還好我提前把他的儲物袋救出來了。”
“?”
三人的腦袋一卡一卡扭過去,看着就是真心開心的宿眉卿。
林暮淵:“我沒記錯的話 ,你好像也有天譴在身吧?”
宿眉卿點了一下頭:“是啊,怎麼了?”
“如今錢多的下場或許就是你的下場。”林暮淵不可思議指着那個坑,“你還有心思去開心搶了個儲物袋,你就不擔心自己的以後嗎?”
宿眉卿臉上的笑意不減,隻是不達眼底。
他思考了一下:“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從來就不是我。與其擔心這個虛無缥缈不知何時來的雷劫,不如從根源解決問題。”
林暮淵一愣:“什麼?”
“來青要這麼一天,聞家的名字随時都能聽見。”宿眉卿悠悠道,“聞家有專門抓帶天譴的人,說明在那裡很大概率能看見意想不到的東西。”
五诏雲瞪大眼睛:“……你是說天道?”
宿眉卿聳肩,無所謂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對了。”林暮淵心有餘悸看了眼遠處,然後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錢多與我們隻有兩面之緣,而且見面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事,你是怎麼知道他殺了那麼多人的?”
“很簡單。”宿眉卿解答,“他見到我第一眼不是懷疑有其他的原因導緻我有天譴,而是一直堅信我殺了很多很多的人。人曾經做過什麼,碰到類似的情況就會下意識覺得就是這樣。我詐詐他罷了。”
“原來是這樣……”林暮淵點了一下頭。
在其他人尚在交談時,花竟夷卻在望着被烏雲遮住的天。
花竟夷:“這些劫雲怎麼沒有散?”
五诏雲扭頭:“什……”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細蛇般大小的劫雷倏然降落,在場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即使宿眉卿立即反應過來,可也來不及徹底躲開。
雷劫劈在了他拿着儲物袋的那隻手上。
雷劫劈下一道後,就緩緩散開了,月華重新灑落在了地面。
“眉卿!”
月色與火光中,三人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呼吸一滞,全都緊張看向宿眉卿。
豈料宿眉卿不僅沒有難受,反而是一臉懵地縮回被劈中的手,來回看了看。
最後道:“诶,好像不疼?”
林暮淵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這可是劫雷啊。”
五诏雲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連傷口都不曾留下,好奇怪啊。”
花竟夷一臉疑惑:“破天鈴不僅能屏蔽氣息,難道還能削弱劫雷威力?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