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觀猶靜話音一落,整個飛陽宗境内燃起了不滅的萬丈靈火。
火焰灼熱的氣息直逼靈魂,令人無法直視。
陣法亮起的瞬間,數十道身影出現在了靈火中。
聞人扇放進陣法裡的靈火是專門拿來煉器的,沒有從聞家取出來的特定靈水,根本無法澆滅。
靈火見人就燒,先進來的大能們見撲不滅,趕緊飛到半空,直接祭出了靈氣包裹四周。
可惜這一切在靈火面前都是無用功。
“天地熔爐?”有人看見這個陣法,頓時滿目大駭刀,“觀猶靜,你瘋了?竟然以整個飛陽宗為煉器池?!!”
觀猶靜面部肌肉抽動,他笑了,眼底全是瘋狂:“八州的渡劫期盡數都來了吧?若将你們與神殼煉化,不知我是否能立地飛升呢?”
“神殼?”乍一聽到陌生的字眼,衆人都愣了一瞬,“那是什麼東西?”
衆人沒等到觀猶靜的回應,反而是迎來了第一波滔天火浪,騰起的赤紅火焰與天齊高,兜頭就沖着陣法裡的人澆去。
陣法中的修士自然不肯就死,幹脆聯手拼盡全力去抵擋靈火的傷害。
兩方的力量撞在一起的刹那,強橫的氣勁便轟一聲朝四周彈去。
觀鶴行用碎霜劍卸去一部分餘勁,結果還是連人帶劍拍在了升起的屏障上。
林暮淵沒有觀鶴行那般有能力可阻擋,即使他未曾受到靈火灼燒,卻也被其氣勢逼得吐血不止。
觀鶴行隻瞥了眼手裡半死不活的人,随後就不管了。
反正是仙器的主人,一時半會也咽不下氣。
思索間,第二波氣浪已經襲來。
不少人因抵抗不住,被火焰拍到了屏障上。
若是還不想法子出去,便隻有死了。
觀鶴行遙遙看了眼自己的父親。
趁着無人在意自己,青年擡手捏訣,準備帶着死人微活的林暮淵出陣法。
就在觀鶴行掐訣到最後一步時,一道刀風從他身側襲來——
青年捏訣的手勢一轉,改為了護身訣,直接震開了刀氣。
觀鶴行神情一冷,他扭頭看着罪魁禍首。
林暮淵半邊臉都被血染紅了,沾滿血污的手緊緊抓住了觀鶴行的手,他咧嘴一笑。
觀鶴行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頭。
“大家都别打了!”林暮淵嘶啞的聲音傳到了所有人耳朵裡,“觀鶴行和仙器都在這呢!來殺!!!!”
“飛陽宗少宗主也在裡面?”有人輸送靈氣的手勢一頓,他眼神中爆發出喜悅,“他一定知道出去的法子!抓到他還愁觀猶靜那個老匹夫不肯熄滅靈火麼!?”
觀鶴行平靜的神色再也維持不住,他眼中騰起怒火,咬牙切齒道:“林、暮、淵!你找死!”
“觀鶴行。”林暮淵微微一笑,“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們下地獄。”
觀鶴行拿起碎霜劍,看也不看林暮淵:“你還不配。”
站在外面的聞人扇等人也聽到了林暮淵的話,立在觀猶靜身邊的長老觀察着他的神色,琢磨着開口:“宗主,少宗主被圍攻,我們是否暫停陣法,先救他出來?”
聞人扇:“可是天地熔爐陣再開需要時間。”
風恨皺緊眉頭,語氣不免帶着斥責:“難道你讓那幫人把少宗主抓住活煉了不成?!”
聞人扇看向觀猶靜。
男人目光平靜,聲音沉穩:“繼續。”
站在他身側的所有人臉上都閃過震驚的神色。
觀猶靜看着陣法裡的動靜:“他若是出不來,也不配當瀚海州第一宗的少主了,無用之人不必留。”
衆人保持沉默,顯然是對觀猶靜的話沒有異議。
數道攻擊夾雜着靈火與觀鶴行的碎霜劍糾纏在一起,青年一朝不慎被擊飛在屏障前才堪堪停下。
觀鶴行壓抑着發出一聲輕咳,喉嚨間隐隐多了血腥味。
“觀鶴行!”雲飛歌廢了好大的勁,才有機會和觀鶴行拉近距離,她也因為餘波停在了屏障前,此刻正捂着心口喘氣。
女子眉眼淩厲,她扭頭語速飛快說:“我們合作,你把解藥給我,我幫你拖出出陣法的時間,你拉我一把如何?”
“成交。”
與說話聲一同過來的,還有一個白色的瓶子。
雲飛歌看也不看,直接把丹藥拿出來吃了,她祭出武器,割破手掌。
蔚藍色的靈氣迸發而出,擋在了觀鶴行身前。
雲飛歌自然打不過遠超自己境界以外的修士,可她如今身處的環境卻又恰好彌補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