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在火焰中心的年建白反應過來後神情輕蔑:“不過是一堆被激活的普通火符,不堪一擊。”
他看着撲面而來的火苗,不以為意的準備擡劍劈開。
雪白銳利的劍意在接觸到火焰的瞬間就被徹底吞噬,年建白心中一驚。
他快速将靈氣注入自己的本命劍裡,橫劍擋在身前。
長劍威勢不容小觑,在年建白全力以赴時凝結着四周的靈氣化為凜冽的劍氣。
可當年建白真正和火焰接觸的刹那,一股令人無法升起反抗之心的威壓從火焰中心爆發了出來。
男人被這股威壓壓得渾身一抖,就連手中的天級靈劍在火焰面前也失去了效用。
沖天而起的灼熱焰火繞過宿眉卿,裹挾着年建白沖向遠方。
所過之處留下一條寬大的焦黑大道。
火焰隻針對年建白,在接觸到草地和其他樹木時自動熄滅。
砰的一聲巨響,渾身是傷冒着煙的年建白砸斷一棵古木,軟綿綿落在了地面上。
宿眉卿手在胸前一環,他唇角一勾,看着勉強還算個人的年建白:“威脅我?你也配。”
年建白手裡的天級靈劍氣勢遠沒之前那麼強悍了,他撐着劍哇一聲吐了一灘血,最後猛地看向離自己幾步遠的少年。
即使火焰已經熄滅有一會了,可年建白感受到的威壓,似乎還在頭頂盤旋。
這樣的威壓,就連飛陽宗的宗主都不曾擁有。
他望向宿眉卿的眼神從輕蔑貪婪變成了畏懼:“你到底是什麼人?”
“平平無奇之人。”宿眉卿淡淡回應了年建白的話。
玄色細劍重新出現在了少年手裡。
“年建白,你真的很能惡心到我。”宿眉卿執劍靠近男人,他垂眼,“快些交代遺言吧,再晚可能就得去閻王面前說了。”
“你敢殺我?”年建白不可置信拔高聲音,他看着垂眸的少年,竟然從其中感受到幾分令人心驚膽戰的悲憫。
猶如人看蝼蟻一般的,施舍的悲憫。
年建白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低聲道:“我可是朝月宗的少宗主,你殺我,待會秘境内的長老就能立即知道。段幹三以及朝月宗上下都不會放過你的!”
宿眉卿面無表情将靈氣附着在手中的劍身上。
細劍頓時響起一聲清脆悅耳的劍鳴,宿眉卿滿意點了一下頭。
年建白這時才發現,宿眉卿手中是一把不曾認主的天級靈器。
“宿……”
在年建白張嘴時,心口傳來劇烈的痛意。
男人瞳孔一縮,他咔咔低頭,看着沒入自己胸膛的細劍。
鮮血順着那漆黑的劍身如線似的滴落在地。
年建白嘴唇顫抖。
“飛陽宗還不打算放過我呢。”宿眉卿冷漠看着年建白,“誰在意?”他說完,将劍一下抽了出來。
鮮血頓時如一汪有了缺口的山泉,汩汩朝外流去,很快就将附近的泥土浸濕。
年建白瞪着雙眼睛,咚一聲倒在了木樁下。
濃烈的血腥氣包圍了聞扶光,他聽着靠近自己的腳步聲,鼻間的血腥味還在不斷加重。
聞扶光問:“徹底死了麼?”
宿眉卿将劍上的血盡數抖落,他剛點頭就想起聞扶光看不見,便出聲回應:“是。”
聞扶光啟唇想說些什麼,突然扭頭看向左側。
他手拽住宿眉卿,兩人朝後退了十數丈。
青年神情帶着一股肅殺:“年建白沒撒謊,有人在往這邊趕。”
不用猜也知道是段幹三。
“你退下。”宿眉卿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扔出幾個防禦靈器,将聞扶光推了進去,“我來處理這個人。”
聞扶光進去的瞬間,靈器就被徹底激活。
青年伸手覆在面前的屏障上,想出去時發覺宿眉卿拿出來的竟是幾件天級靈器。
除非是宿眉卿主動解除防禦靈器,不然以現在的聞扶光是無法從裡面出來的。
聞扶光心一沉:“我可以幫你,讓我出來。”
宿眉卿沒有回應,他看着聞扶光的身影靈器影響下消失,轉頭看向傳來劇烈靈氣波動的方向。
稀疏的林間,來者徒手撕開空間趕了過來。
段幹三看着已經死了的年建白,怨恨地看向宿眉卿。
眨眼間無數道攻擊從天而降。
“殺我朝月宗少宗主,豎子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