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在被人叫名字前,花竟夷踩着滿渚劍飛入半空,然後順着衆人讓出來的路來到了陣法面前。
花竟夷與花桂魄一行人彙合,林暮淵去了林家,五诏雲也自覺往雲夢州的方向走去。
一時間,古木下就剩下了觀鶴行,宿眉卿,聞扶光三人。
“觀少宗主,就差你了,快來吧。”遠處傳來催促聲。
觀鶴行看了眼宿眉卿二人:“你們随我過去,站地面便好。”
本來在糾結混在哪個人群裡的宿眉卿聞言,欣然同意了觀鶴行的話,跟着人就過去了。
相比于其他州次序分明的站位,瀚海州的站位就顯得分外微妙。
觀鶴行在年建白陰狠的目光下禦劍而過,卻被人伸手攔了下來。
觀鶴行疑惑看向了年建白。
男人聲音陰沉:“是你吧?”
觀鶴行不解:“什麼?”
年建白咬牙切齒道:“自入秘境,朝月宗死了那麼多的弟子,外加兩位化神期的長老,是你幹的吧!”
“年少主糊塗了?”觀鶴行慢悠悠道,“你可在朝月宗弟子活動範圍内看見過我?”
那自然沒有,畢竟那些弟子是被一擊斃命,連喊都喊不出來。
年建白一口氣哽在心口不上不下。
觀鶴行微笑:“年少主,技不如人就不要帶出來丢人現眼了。”
青年說完,徑直錯開年建白落在了前面。
觀鶴行的出現讓飛陽宗長老擠開了其他兩宗的人,強勢站在了最前頭。
與此同時,一直在找人的年流歆也看到了宿眉卿二人。
她頗為驚訝:“這倆人竟然還沒死?”
女子驚訝過後,唇角複又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這樣也好,死别人手裡終究是可惜了。”
年流歆的話也引起了年建白的注意。
他順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在瞧見宿眉卿的身影時,暴躁氣悶的心情頓時消散了不少。
男人眼中閃動着令人觸之生寒的光,他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觀鶴行殺我朝月宗這麼多弟子,我玩飛陽宗一個弟子也不虧。”
年建白一想到之前的遭遇,心底的戾氣怎麼也壓不住。
他摩挲着腰間的劍柄,看着宿眉卿緩緩笑了。
站在人群裡的宿眉卿突然覺得心裡發毛。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沒發現這個感覺來源後動作一頓。
少年猛地側首擡眼,就和年建白的目光撞上了。
宿眉卿的神情一瞬間變得鐵青。
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宿眉卿的眉梢眼尾,阻隔了少年的目光。
聞扶光動作自然的将宿眉卿的一縷散發捋到耳後,最後瞥了眼年建白,憑着自己高大的身形将宿眉卿完全遮擋在了自己的陰影下。
年建白被聞扶光不鹹不淡的态度氣得冒火,若非現在不好出手,加上之前吃過虧,男人早就一劍把人劈了。
“段長老。”
段幹三在看見宿眉卿活着進來時,就一直膽戰心驚警惕着,生怕年建白突然發瘋。
乍一聽到喊聲,趕緊應道:“少主可有吩咐?”
“看觀鶴行态度,似乎很重視這兩人。”年建白冷聲,“他殺了我們這麼多弟子,待會找機會先把這兩人抓住宰了。”
“論機會,待會破開陣法的時候一定會産生混亂,是上好的機會。”段幹三神情微沉,“老夫全力一擊,定能讓二人命喪當場。”
“那真是便宜了他們。”年流歆秀眉一蹙,不贊成道,“我要活的。”
段幹三擰眉。
“聽阿姐的。”年建白揚了一下手,“宿眉卿我另有安排,那個叫聞扶光的就全憑姐姐處置。”
年流歆點了一下頭,對此并無異議。
這兩人不管落在她和年建白誰手裡,都會生不如死。
段幹三見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也隻能無奈聽命。
天空各方都立着令人敬畏的煉虛合體大能,他們有些老态龍鐘身形佝偻,有些又身姿挺拔氣宇軒昂。
這些人從不把其他修士放在眼裡,卻唯獨對幾位世家的繼承人客氣有加。
“哎?”大能裡的其中一位在環顧四周後,面帶疑惑瞧着雲夢州的方向,“第五家怎麼就隻有長老,他們家的那位少主呢?”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第五家的方向。
“第五家來的好像是二房的人。”有雲夢州的修士見怪不怪解釋,“主家幾乎沒看見,或許是沒來吧?”
有人狐疑:“陰陽秘境主家不來?”
“你管人家來不來作甚,先把陣法開了要緊。”一人粗着嗓音不耐道,“越等變故越多,誰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
原本還奇怪的人們頓時不說話了。
自認自己為前輩的數位大能擡手祭出顔色各異的靈氣,古樸威嚴的神殿上空出現了一層微弱的淡金色光芒。
緊接着便是地面所有修士一起出力。
光芒呈一個巨大的罩子,倒扣在整個神殿之上,如浪潮般一波一波朝外散發着危險神秘的威力。
眼看着罩子的光芒強盛起來,那些由世家傾盡全力培養的繼承人們動了。
宿眉卿也終于明白,那些大能為何能對修為比自己低好幾個境界的少年少女們如此客氣了。
花竟夷腳朝下一踩,滿渚劍飛出。
青年雙手結出劍訣,滿渚劍的威力徹底展現在了宿眉卿眼前。
木劍看似平平無奇,可擴展而出的劍鋒輕易便将上古陣法揮發出來的光芒斬破。
即使主人修為才元嬰,也絲毫不影響它威勢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