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對自己笑的人,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後就近選了個房間關上了門。
觀鶴行聽着關門的聲音,他看了看不遠處掠過的白光,眼底冷意乍現。
從飛陽宗到距離陰陽秘境最近的壽息城,宿眉卿他們一共用了四日的時間。
一行人甫一下靈舟,壽息城可供人休息的地方也整理了出來。
與此同時,朝月宗和落星宗的座駕也同步落了下來。
三個宗門的人一見面,氣氛就有些劍拔弩張。
年流歆目光準确落在了宿眉卿身上,她語氣陰冷:“你們還真敢來啊。”
“沒辦法。”宿眉卿頂着對方殺人的目光攤開雙手,“誰叫我排在兩百名呢。”
“兩百名?”年流歆站在貝母制成的馬車前,蔑視着面前的人,“就憑你這點修為?這個名額這麼來的,你們飛陽宗的人隻怕比我更清楚吧?”
“我自然比你這個外人清楚。”觀鶴行出聲打斷了年流歆的話,“流歆小姐有管别人宗門排名的功夫,不如管管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吧。别到時候秘境還沒進去,又要給朝月宗添一樁欺男霸女的醜事了。”
年建白早年所幹出的惡行聞名瀚海州,曾一度讓朝月宗的弟子在外面擡不起頭。
這個情況近百年才逐漸好起來,結果今日被觀鶴行這麼一提,朝月宗的人臉色猶如吞了蒼蠅一般難看。
“觀、鶴、行!”年流歆美目含怒,她咬牙切齒道,“年建白固然有錯,你一個毫無人性的僞君子又能好到哪裡去?”
飛陽宗的弟子本來站在後面看熱鬧,如今聽到年流歆的話,一個個全都怒了。
一把靈劍帶着凜冽的殺意驟然飛出,直朝年流歆心口而去!
女子沒想到有人竟然敢當着衆人的面殺自己,她頓時愣在原地。
一直守候在年流歆身邊的楊運眼神一冷,擡手出招,把飛過來的靈劍拍了出去。
老人鬥篷下的眼珠黑漆漆的,他聲音嘶啞蒼老:“何人放肆。”
帶着濃郁靈氣的長劍飛回主人手裡,那人神情冷漠,他出聲:“你再說大師兄一句試試?”
說話之人周身流轉的氣勢不加掩飾,衆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出竅期。
飛陽宗年輕一輩的出竅期就那麼幾個人,名字很容易就對上号。
這是排名第二的扶方。
氣氛比才見面時變得更加焦灼,落星宗的人則站得遠遠的隔山觀虎鬥。
“竟夷,他們說的年建白是什麼情況?”宿眉卿一邊看着兩方對峙,一邊詢問身邊的人。
“朝月宗的少主,年流歆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不等花竟夷開口,五诏雲就為少年解疑,“别看此人是上三宗少主之一,可淨不幹人事。”
青年表情就和看見屎一樣惡心:“三百年前,年建白因看上一位城主的女兒,欲娶其做小。那城主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日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是明媒正娶做個尋常世家夫人也綽綽有餘,他怎麼肯答應如此荒唐的求娶。
一朝回絕,年建白一怒之下不僅滅了人全家,還把那座城給屠了。”
五诏雲一番話,聽得宿眉卿和聞扶光幾人眉頭緊皺。
“不僅如此。”花竟夷接着道,“同年,他在秘境裡沒拿到秘寶。索性直接讓長老堵了出口,來一個殺一個,那個秘境在一條寬河上,河水被血染紅三日不曾褪色,最後就跑出來了幾個人。”
聞扶光看着朝月宗的馬車,冷冷吐出兩個字:“畜牲。”
“來一個殺一個,說明跟過去的長老修為不低啊。”林暮淵好奇,“我倒有些好奇跑出來還沒死的那幾個人是何方神聖了。”
花竟夷瞥了眼林暮淵:“是我和我的死士。”
林暮淵:“……”哦,難怪。
遠處,回過神的年流歆自覺面上無光,她柳眉一豎:“楊運,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我教訓這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試試?”
不等扶方出言,第三位出竅期便站了出來。
越鴻溪冷聲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在我和扶方手裡讨到好。”
“随時奉陪。”觀鶴行也笑眯眯的出聲。
楊運也不過是個出竅,對付兩個還行,多付三個就有些力不從心。
可就這麼退下又顯得朝月宗沒了氣勢,楊運瞥了眼站在年流歆身後的幾人。
朝月宗幾位長老立刻站了出來。
就在兩方即将動手之際,一道不耐的聲音自另外一倆貝母馬車裡傳了出來。
“這不是才到壽息城,吵什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