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是一陣沉默。
“如今八州中,唯一來自青要那個地方的,就隻有飛陽宗的聞人扇,可他也是用的靈氣……”花竟夷斂眉思索着,“早在幾百年前便有消息透露,他與青要那個第一世族聞家有莫大的關系。
不過也不需要刻意去驗明真假,畢竟陣法煉器合修的法子,隻有聞家的人才會……”
花竟夷說着說着,眉頭一皺,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太對。
青年猛地擡起頭,看向了一臉平靜的聞扶光:“你好像也姓聞?”
林暮淵托着頭的手一抖,下巴險些磕在桌子上。
他和五诏雲見鬼似地看着聞扶光。
末了,顫抖着聲音道:“不可能吧?”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啊?
而聞扶光注定要讓兩人失望了。
青年穩穩點頭:“青要聞扶光,正式見過諸位。”
聞扶光的話已出口,宿眉卿不知為何,暗暗松了口氣。
房間再次變得安靜。
幾人看着彼此面面相觑。
突然,林暮淵蹭一下站了起來。
五诏雲吓了一跳:“你幹什麼去?”
林暮淵:“去外面透口氣。”
五诏雲緩緩吐出口氣:“帶我一個。”
兩人從桌前,移到了門邊。
花竟夷看了眼門邊的人,在心裡感歎一句承受能力太差,而後扭頭看着規規矩矩坐在自己面前的聞扶光與宿眉卿。
他輕輕挑眉:“所以,聞少族長屈尊纡貴來到八州,又是為了什麼?”
宿眉卿的身份确實很有迷惑性,可聞扶光卻很好猜。
即便隔着一層天地屏障,聞家的威勢在八州也如雷貫耳。
有聞扶光主動承認在先,加上他展現出來的天賦和實力,花竟夷猜不出來都難。
“少族長?”倚在門邊的五诏雲五官一扭,“青要第一世族的繼承人,不說端莊沉穩,至少也是依照規矩行事的人吧?”
他說着把聞扶光上下打量一遍道:“和這個熱愛把好友毒死的靈草聖手哪裡像了?”
“靈草聖手”聞扶光:“怎麼,個人喜好不可以?”
沒有反駁,看來大概率是真的。
五诏雲朝花竟夷遞了個眼神,他唇角上揚:“少族長的喜好真是讓我們大吃一驚,可見傳聞不可盡信。”
“我此行隻為确認三件事。”聞扶光收回眼神。
幾人面色一肅:“什麼事?”
青年的聲音帶着一點冷。
“第一,把私自出逃的聞人扇帶回族内受罰。”
聞扶光第一句話,就讓在座的人狠狠一驚。
聞人扇竟然是犯了錯才過來的?
一道簡單的隔音陣設在了院中,五诏雲收回手接着問:“那有兩件呢?”
“第二件是受天命所托,肅清法則外的異常。”聞扶光看向宿眉卿,“至于第三件事,天道算我姻緣在八州,所以我來了。”
于是,聞扶光看着宿眉卿似乎一怔,最後陷入了沉思。
花竟夷聽着明顯割裂的兩件事,他無語片刻才問:“法則外的異常,是什麼意思?”
“和世間萬物不同的人或是物,待他成長起來,很大概率會毀掉此方世界。”聞扶光想了想,最終實話實說,“此事還在确認中。”
花竟夷聽完,目光鬼使神差落在了宿眉卿身上。
他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确認似的問:“毀掉世界的概率有多大?”
聞扶光:“不确定,因為自天道出現到如今數千萬年裡,滿打滿算就隻出現了兩個。不過據目前觀察來說,概率一半一半,他有自我意識。”
青年的話似是而非,聽得在場的人似懂非懂。
“什麼啊……”林暮淵嘟囔道,“你這話完全是自我矛盾嘛。”
一邊說還在确認,一邊又說在觀察。
五诏雲若有所思,幾個眼神輕飄飄從某位穿着绯色羽衫的人身上掠過。
“話又說回來。”花竟夷壓下心中想法,“若是你引眉卿入青要的話,仙緣又該如何處理?”
修仙比修道還要求緣分,後者即便無緣,也能通過前輩們總結出來的經驗得到不錯的成就。
而前者,一旦沒緣分,恐怕連修煉的門檻都看不到。
花竟夷想到之前得出過耀陽神尊不喜宿眉卿的結論,眸色一深。
這個例子肯定不會隻在宿眉卿身上出現一次……
誰又能保證,那些仙緣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青年想了一會,還是覺得應該去抽幾根靈根保存着以防萬一。
待會就去。花竟夷暗自做了決定。
青年的話讓門邊站着兩位點頭入啄米:“對啊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