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在昨晚過後,便徹底了恢複到了往日的平靜之中。
若不是辦事巡邏的人在宿眉卿嚴重全然陌生,他甚至以為前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照在院牆上的陽光被繁盛的枝葉,切成一塊塊不規則光斑。
雅緻安靜的房間中燃着熏香,重新聚齊的五人或坐或站,神情各異。
“你人确實是找對了。”五诏雲摸了摸下巴,随後看着林暮淵道,“花花家确實在丹道數一數二,可花竟夷卻不是靠丹道出名的啊……”
花竟夷不輕不重拍了下桌子:“你閉嘴。”
說話的五诏雲立刻把自己的嘴巴捂上了,還帶着凳子朝後挪了挪。
青年瞥了眼認慫的人,轉頭看向不安的林暮淵:“你娘的事我了解,不過正如那厮所言,我确實不擅長治病。不過……”
林暮淵的心情随着花竟夷的話起起落落,眼看着青年說到一半不說了,他語氣急切:“不過什麼?”
花竟夷瞧了眼安靜休息的莫鸢:“查個病因還是可以的,丹藥得另外找花家煉丹師,我不會。”
“這個沒問題。”林暮淵聽完輕舒一口氣,“能查到中毒的原因就非常好了,煉丹都是小事。”
花竟夷贊成林暮淵的話,他走到床前坐下,指間綠光微動。
在青年搭上莫鸢手腕時,一枚綠葉輕輕在女人手腕處舒展開。
後方,五诏雲正百無聊賴的發呆,肩膀被人戳了戳。
青年扭頭,迎上了兩雙好奇的眼睛。
五诏雲:“……你們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宿眉卿朝花竟夷的方向看了一眼:“花花是靠什麼出名的?”
聽到有人問花竟夷的事迹,五诏雲便來了性質。
他把凳子再往後拉了許多,直到和花竟夷隔了遠遠一段距離後,這才壓低聲音為宿眉卿和聞扶光解答:“從古至今,花家便以煉丹入道,其家主也是唯一能煉出接近仙級丹藥的家族。當初花花出生測天賦,木系靈根的品質舉世皆驚世無其二,可以說他就是天生為煉丹而來。”
聞扶光眉頭一皺:“煉丹?可他剛剛……”
“莫急,這不是來了嘛。”五诏雲興緻勃勃道,“他們家的想法,在花花次次炸丹,回回炸爐的事迹中,徹底消失了。在最後一次大型連環炸爐慘案發生後,他們家的傳家丹爐忍無可忍,在衆人眼前硬生生化鼎為劍。花竟夷也是解恨州,唯一一位從丹修世家冒出來的劍修少主。”
宿眉卿和聞扶光齊齊眨了眨眼:“好厲害。”
五诏雲神情一頓,他狐疑瞧了瞧面前的人:“這件事在八州都傳遍了,你們不知道?”
宿眉卿同樣狐疑:“你不是和花少主在潮生秘境第一次見面麼,怎麼知道得這麼細?”
五诏雲理不直氣也壯:“我先問的,你先答。”
聞扶光與五诏雲對視:“五道友,你好像在心虛?”
五诏雲一邊錯開目光,一邊正直道:“我哪有,你看錯了。”
聞扶光:“那你為何不敢與我對視?”
五诏雲:“……”
他嘴硬道:“那你們也心虛,我一問你們就轉移話題。”
宿眉卿先看了看五诏雲,又看了看聞扶光:“我們一起說?”
五诏雲眼睛一亮:“我看行,我們一起說!”
聞扶光:“三,二,一……”
兩人異口同聲道:“我瞎編的。”
宿眉卿、聞扶光、五诏雲:“……”
聞扶光:“你們可真有默契。”
五诏雲讪讪一笑,他尴尬得坐也不是站不是。
目光亂瞟見了遠處的二人,他像是見到救星般道:“不說這個了,我們去看看伯母怎麼樣。”
青年說完,便起身走了過去。
恰逢此時,花竟夷那邊也已經完事了。
莫鸢手腕上的綠葉枯萎又舒展了數次。
在最後時,枯黃幹枯的葉片上,隻有主葉脈還帶着微薄的生機,可也如一盞放置在狂風中的燃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熄滅了。
“怎麼樣?”林暮淵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那片葉子上離開,他看着花竟夷,期盼問,“我娘中的毒有解麼?”
“換天介入及時,有救。”花竟夷把手裡的葉片捏碎,讓那抹微薄的生機融入到莫鸢體内,“隻需要煉顆解毒丹喂下去就好了。”
林暮淵不可置信:“就,就這麼簡單?一枚解毒丹就可以了?!”
“林微度是有多窮,連枚解毒丹都不肯給你?”五诏雲聽完覺得格外離譜,他從儲物袋裡掏出幾個瓶子,“低中高級解毒丹,送你了,不夠還有。”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花竟夷面無表情:“我說的解毒丹隻是同名。”
五诏雲從善如流:“我就說沒這麼簡單吧?”
林暮淵:“……”
花竟夷:“你娘親所中的毒名為丹景千機,此毒在瓶中時能明顯辨别,一旦入體就化為靈氣,盤踞在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