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眉卿對聞扶光肅然起敬。
聞扶光瞧了眼宿眉卿,他朝着少年靠近了幾分。
宿眉卿奇怪地看了眼聞扶光:“你怎麼突然靠這麼近?”
“我有點累。”聞扶光一本正經道,他那雙眼睛如同碎星子一般漾着光,看着宿眉卿時總是很認真,“我要靠靠。”
他說完,直接将下巴擱在了宿眉卿肩上。
宿眉卿總覺得他似乎有了心跳,還跳得特别快。
時間并沒有留給兩人太多的獨處時間。
一把萬丈長劍強勢劈開了籠罩在扶河城上方的陣法,冰霜蔓延數裡,悠然在天空綻放。
天空的一角泛起一線柔白,預示着夜晚即将退去。
劫雲也因為這當空一劍而被打散,放過了底下的林先等人。
此夜變化許多,莫陽景他們早已麻木了。
兩道光芒蓦然落地,激起一小片煙塵。
待光芒散盡,在衆人好奇的眼神下,兩位神色各異的男子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诶,是熟人。”宿眉卿扭頭,見到來者眼睛一亮。
聞扶光也站直了,他輕輕嗯了一聲。
那兩人看到聞扶光和宿眉卿時,不動聲色用眼神打了個招呼。
“那不是花竟夷嗎,他來做什麼?”莫家大長老擰眉,他看向花竟夷身旁挂着笑的青年,“此人又是誰,老夫怎麼總覺得很眼熟。”
趙遊同樣疑惑:“花竟夷這厮可是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他來這裡該不會是……”
為了林家而來吧……
術參看到這個場面,再次陷入懷疑:“我的命理學得真的很差嗎,這真的是吉時嗎?”
“肯定的。”百裡屠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拍了拍術參的肩,語重心長道,“你沒發現,雖然每次都會有更大的麻煩出現,但莫家的損失幾乎可以算作沒有嗎?”
術參回頭看了眼還算整齊的莫家隊伍,在這個逢打必死人的修真界,兩個家族相争不說伏屍百萬,卻也是死傷無數。
可他現在看去,發現跟着來的人雖然也有死去的,但更多的則是受了傷。
術參不得不信了。
“那他……”術參用眼神朝着花竟夷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百裡屠搖了搖頭:“靜觀其變吧。”
在衆人半是疑惑半是忌憚的目光下,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花竟夷身後傳了出來:“好熱鬧啊。”
莫鴻雲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乍一聽見這句話,隻覺得匪夷所思:“這話能是花竟夷說出來的?!”
顯然,衆人也陷入了不解。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花竟夷背後慢悠悠走了出來。
來者五官清俊,面帶微笑,讓人見之便好似如沐春風般。
可衆人在看到來者後,面色齊齊一變。
其中又以林暮淵面色最為精彩。
觀鶴行!他怎麼也跟着來了?!
宿眉卿與聞扶光也與林暮淵一行人彙合了,他們神情要比其他人稍微淡然一點,更多的是疑惑。
在衆人驚變的目光下,觀鶴行溫和一笑:“飛陽宗的休沐可隻有兩日,師弟們在外邊已經溜達了半個月,隻好由我這個大師兄來接了。”
“那,那花少主又是……”大長老不解發問。
花竟夷:“這不是朋友來信請我看病麼,剛好趕上下半場,順手幫他一下喽。”
朋友?在場的人面色又是一變。
莫陽景客氣道:“敢問你的朋友是……?”
花竟夷下巴一擡,他指了指:“一個窩囊廢,兩個沒頭腦。”
窩囊廢林暮淵:“……”
沒頭腦二人組:“……”
“你說的花花,竟是長英州的花竟夷?”林微度神情灰敗,眼瞧着是徹底失去了掙紮的能力。
他聽着幾人的對話,聯想到了什麼,面色難看。
花竟夷乍一聽到自己的外号,面色一沉。
衆人甚至來不及看清楚他是怎麼出的手,林微度便已經倒飛出去,被突然從地底蹿出來的藤蔓綁着朝地上一砸。
林微度本來就被劫雷劈成了重傷,如今在花竟夷手裡更沒了掙紮的能力。
花竟夷睨了眼林微度:“嘴巴給我放尊敬一點。我可不是林暮淵,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青年說完,複又看向一邊噤聲的林先:“還打嗎,你家要是還打,花家和飛陽宗奉陪到底。”
觀鶴行:“?”他笑意微斂,卻終究沒有出聲反駁。
花竟夷的話和站隊無疑,現在的林先哪裡敢和花竟夷叫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