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說完土鼈後,又屈尊纡貴的為宿眉卿解答:“此類大型載人工具一個呼吸間耗費的靈氣便不可估量,一般都是靠靈石加上陣法啟動的,特殊情況也會用玄級以上的靈器。若想純靠外界靈氣,那豈不是天方夜譚?
我們飛陽宗的靈舟材料,可是煉器大師從青要域寒山池中帶回來的,整個飛舟不僅不需要人操控,其整體還可媲美天級靈器,堅固無比。”
弟子說完見宿眉卿若有所思看着面前的圓球,他與榮有焉道:“這個球裡面裝着的便是靈石,大概有幾千萬吧,剛好夠我們到飛陽宗。我們宗門可是瀚海州第一大宗,從不缺靈石。”
宿眉卿對靈石不是特别感興趣,他抓住那弟子話裡的東西:“既然是依靠高純度高濃度的靈氣作為驅動能量,那為何不用元金?”
“你沒事吧?”說話的弟子聞言翻了個白眼,氣笑道,“平時元金拿來喂武器和精粹靈根都不夠,誰閑得拿來開靈舟啊?有本事你現在放一個!”
這世上除卻珍稀靈草靈寶外,元金算是随處可見符合高純度高濃度要求的東西了。元金對于精粹靈根鍛造武器輔助煉丹來說,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元金主要作用還是精粹靈根和喂武器,所以雖然随處可見,但還是有點供不應求。
“好啊!”宿眉卿聞言雙眼一亮,他在弟子嘲諷的目光下,掏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金色圓球。
弟子乍一看到這個球瞪大雙眼,他心頭突然用上一股不算好的預感:“等會,你來真的……?等等!别——!”
等弟子确認宿眉卿是來真的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少年手裡的金球表面閃爍的光芒十分強盛,可卻并不刺眼。
精純的靈氣被金球外面的紋路鎖住,卻還是不斷在縫隙處化為肉眼可見的靈氣瀑布,從宿眉卿手指間傾瀉而下。
金球沾到了光柱旁的靈氣,幾乎不需要誰助力,自己就飛了過去。
于是,原本還平穩運行的靈舟頓時像喝了兩百斤假酒,轟得一聲直接朝着前方飙去——
靈舟攪動帶起白雲,在蔚藍天空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白色尾痕。
本來待在甲闆上休息的衆人,在靈舟超速行駛帶來的慣性下,跟個球似的直接從船頭滾到船尾,又從船尾滾到船頭。甲闆上頓時鬧哄哄的,器皿碰撞聲也從各個房間之中響了起來。
裝潢典雅的房間裡,書架與桌椅叮叮咚咚倒在了一起,觀鶴行本想出劍卸掉力氣,卻在劍出到一半時顧及是在靈舟之上。
他提劍的手一轉,整個人便被砸在了牆上。
觀鶴行:“……”一時間頭昏眼花了呢。
“少宗主,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遠在萬裡外的飛陽宗正殿,幾名長老端坐于玉琢金座上。
大氣奢靡的正殿中央,一顆菱形石頭漂浮在空中。
噼裡啪啦的動靜正不斷從石頭裡邊傳來,為首的長老面色微變,出言詢問。
“無事。”觀鶴行撐着桌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揮袖震開朝他倒來的書架,聽着外面的動靜平靜道,“可能是靈舟出了點問題,勞煩長老稍等片刻,我出去看看。”
“靈舟不是聞長老親力親為麼,怎麼會出問題?”聽着觀鶴行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大殿中的長老發出不解的聲音。
觀鶴行甫一出場,便看到靈舟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狂飙,船身不斷搖晃,自家師弟師妹們也在甲闆上滾作一團。
在一片混亂下,觀鶴行側首,一眼便鎖定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顆燦金色的球。
觀鶴行眸子一眯,閃身便到了操作台前,他雙手結印,随即把已經化掉一般的金球拿了出來。
青年看着手裡的東西,捏了捏眉心,出言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沒了金球加持,拔舟狂奔的靈舟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平穩。
“大師兄。”飛陽宗的弟子們一聽到觀鶴行的聲音,頂着滿頭包眼冒淚花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控訴道,“這個人,他把那——麼——大一個元金球喂給了靈舟!剛剛靈舟嗖一下蹿出去,跟瘋了一樣!”
宿眉卿不服氣:“不是你叫我現在放一個麼?”
飛陽宗弟子:“你難道沒坐過靈舟嘛!元金靈氣太多啦,你這是拿我們的生命在開玩笑!”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啊!飙舟是非常不正确的!要是聞長老知道你這麼禍害他的靈舟,他指定能從飛陽宗長老殿跑過來給你一錘子。”
“無隅。”觀鶴行擡手,阻止了越說越激動的少年,“可以了,你去看看師弟師妹如何了。”
陳無隅立刻住嘴,一臉崇拜的對着觀鶴行道了聲是,轉身便走遠了。
觀鶴行看向宿眉卿。
青年俊俏的眉眼一彎,語氣溫和得讓人覺得有股别樣的冷漠在裡頭。
觀鶴行:“這麼好的元金球,用在靈舟這樣的死物上實在有些暴殄天物,沒收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絲毫沒打算給宿眉卿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