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嶽答應完後，又悄摸摸地偷瞥着賀知明的動作。

被寄嶽這種眼神盯着，本來隻是簡單的一個術法的事情，卻讓賀知明覺得有些不自在。

賀知明道：“……盯着我做什麼？”

寄嶽隻好挪開視線，他絕對不會承認其實他看見賀知明的屁股濕的時候，真的很想笑。

寄嶽将輕笑轉為輕咳，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說：“沒、沒事。”

賀知明目光掃過寄嶽心虛的眼神，自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他伸手把寄嶽腦袋掰向行路前方，讓某人正經走路，随後趁着寄嶽視線沒在他身上的時候，迅速将自己的衣服給烘幹了。

寄嶽再次回頭的時候，賀知明已經變回了原本風流倜傥的模樣，絲毫不狼狽。

二人一狗往雪山下走，賀知明看向一直跟着他們身後晃着尾巴的雪白小狗，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這狗……是你養的？”

“啊？”寄嶽聞言回頭，看見甩着尾巴的小狗，“不是我養的。”

他走上前對着小狗作出驅趕的手勢，說：“别以為你裝可愛就可以跟着我們了，趕緊走趕緊走。”

小狗擡着狗腦袋朝寄嶽“汪”了幾聲，邁着小步跑到賀知明的腿邊，藏了起來。

寄嶽重新看向賀知明，無奈地擺了擺手，說：“你看它，趕都趕不走。”

賀知明轉頭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後的小狗，小狗賣可憐地看着他，黑溜溜的眼睛居然和某人還有些像。

賀知明看小狗一眼，再看寄嶽一眼。

“罷了，它愛跟着便跟着就是。”賀知明說。

寄嶽點點頭，并不知道賀知明在那兩眼中想了什麼，隻對着那躲賀知明後面的小狗道：“聽到沒有？”

小狗“哼唧”一聲，傲嬌地跟在兩人後面。

寄嶽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上雪山時半途碰上的絕公子，腳步一頓，僵硬地站在原地。

賀知明問：“怎麼了？”

寄嶽哀歎一聲，告訴賀知明他在路上碰到了上官鶴師弟的事情。

寄嶽一開始是害怕一身魔氣的賀知明被上官鶴他們撞見，如今卻是害怕沒了魔氣的賀知明被星羅洞府的兩位護法撞見。

要是那兩位護法直接上來，對着這張人皇的臉，當着所有人的面喊他“主上”。

嗯……

畫面太美，寄嶽不願意繼續想象。

寄嶽同賀知明說出自己的顧慮。

“護法？”賀知明蹙眉，腦中浮現出兩位護法的模樣，而後腦子一疼，賀知明悶哼一聲，扶住腦袋。

寄嶽上前做他的支撐，擔憂地問：“沒事吧？”

這是又要恢複記憶了？難不成每次恢複的時候都得這麼難受嗎？

寄嶽微微皺眉，他擡手幫忙按了按賀知明的太陽穴，希望對方可以舒服一些。

賀知明的額頭沁出汗水，身上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魔氣，繞在兩人周圍，小狗被吓得往後退了兩步，但還是沒有離開，而是在二人旁邊看着。

賀知明神色痛苦，兩個人格似乎在相互抗争，最後誰也沒赢過誰，賀知明身上白光一閃，雲霧過後，變成了一隻小狐狸躺在雪地中。

寄嶽震驚地看着突然變出來的小狐狸。

他看着那雙有些熟悉的眼睛泛着暗紅的光芒。

寄嶽蹲下，将小狐狸舉到眼前，一人一狐互相看着，寄嶽遲疑地開口：“……賀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