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熙給小姑娘把脈,順便問了她一些問題:“小朋友,這些天吃過或者喝過什麼東西呀?”
也不知道是大夫的原因還是遲熙确實更招小孩子喜歡,小姑娘對他的問題回答的很快:“那個拐走我的人,灌我們喝黑乎乎的藥汁。”
“這樣……”遲熙聽過後仔細檢查了一遍,确認沒問題才收回了手,“令千金身體很好,沒什麼問題,夫人可以安心了。”
婦人聽見這話也安下心來,笑着将他們送了出去。
出門後柳雲澈就同遲熙抱怨:“昨晚上他們對我可不是這樣子。”
聽他這麼說,遲熙輕笑:“你成天什麼樣子不用我說了吧?孩子見了你沒和照兮一樣哭出來就是好的了。”
當年遲熙剛領了林照兮回來的時候,小孩看見柳雲澈的第一眼就号啕大哭,非的要遲熙抱着才好。
柳雲澈看天:“那是他們自己承受能力不行。”
“行了,和小孩子要求那麼高說什麼呢?”遲熙拍拍柳雲澈的肩,“走吧,去下一家。”
下一家,兩個人也是同樣的流程,這家的小男孩也是在早上被人送回來的。
出來後遲熙摸摸下巴:“你帶我去他們那個院子看看。”
柳雲澈沒什麼意見,帶着遲熙去了那間院子。
“我已經大概看了一遍,還剩下暗格之類的沒有查看,但已經讓人看守了起來,樓弦月也回不去的。”
兩個人白天也是翻牆進去——沒辦法,鑰匙不知道被丹陽谷谷主放到哪裡了,拆門動靜又有些大,隻能是出此下策。
院裡有一些打鬥痕迹,遲熙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柳雲澈的一份。
柳雲澈到了昨天發現的暗格那裡,找到機關按了一下,暗格就彈了出來。
“這是……”遲熙看着這裡面裝的書信和銀票。
将銀票取出來略微掂量了一下,放在手上還挺有份量的,更别說面值還都是千兩起步。
遲熙又拆開信,上面的字迹他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寄信人不清楚是誰,想來丹陽谷谷主是通過特殊法子和人聯絡的。
遲熙快速掃了一遍這些信件,丹陽谷谷主還沒來得及寄出的回信大概就是說藥人研究最近進行的如何,但看那讓遲熙覺着自己熟悉的人寄來的信,幾乎每一封都在催促丹陽谷谷主研究“複生”之法。
看完這些,遲熙隻覺得頭大,又是“複生”……這人究竟是誰?
他将信紙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上面都被藥材腌入味了,難不成還能是和藥材堆在一起的嗎?
想到這兒,遲熙又盯着字迹看了一會兒,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師父這是在給誰回信呀?”剛過桌案高的遲熙幫着遲笙磨墨。
“師父這是在給……可不能讓他等急了呢。”
記憶中的遲笙似乎總是坐在書案前給這個人回信,可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遲熙一時半會想不起全部來。
“怎麼了?是發現什麼了嗎?”柳雲澈看他蹙眉,出言問道。
遲熙看着手上的信紙,沒有立刻回他。
要知道這字是誰寫的,事實上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到他們之前住的地方,去翻翻師父的遺物。
但是……
“嗯…有些想法了,但不能确定,我還要找到阿魚才可以。”遲熙捏捏眉心。
當年師父的墓,他和祝餘分别負責了一部分機關,如今要是回去的話,祝餘還是必須要找到的。
柳雲澈點頭,又說:“不過昨日我看見的是三個小孩,今日無論是被送回去的還是在衙門問到的都隻有兩個,最大的那個反而不知道從哪裡來的。”
“不急,之後總會和樓弦月再見的。”
遲熙還記得丹陽谷谷主說過的,丹陽谷傳承未斷。
“隻希望,再見不會是要和他再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