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不中,周遭雜聲突然按下停止鍵般靜默一瞬,而後更加沸騰如開水的聲音鋪天蓋地發出不可思議的詫異。
“他竟然躲開了。”
“他怎麼能躲開,怎麼敢躲開。”
“不聽話的奴隸,該重罰。”
……
“你們不是鬼,究竟是什麼東西?”符南雀沖虛空呵斥,這群躲在暗處沒有氣息沒有實體的東西根本不是鬼,可偏偏卻能動手打到他。
然而符南雀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所有叫嚣要教訓他的動靜徹底熄火,緊接着桌椅窗幾震蕩,階梯教室内的一切死物悍然掙動,厚重窗簾無風而起揮動出排山倒海的氣勢。
勁風如刃,招招直逼命門席卷而來。
電光火石間,一道單薄白影自符南雀褲兜飄出,落地成型化作膘肥體壯毛泛黑焰的雙頭犬,龇着利齒口唌橫飛,前爪狠狠一刨地,兇神惡煞地沖着周遭來勢洶洶的攻擊仰天發出巨吼。
威懾滿滿的吼聲劃破虛空,震得牆灰撲撲落下,一切作祟動靜在渾厚咆字訣面前灰飛煙滅,伴随陣凄厲叫喊散去連渣滓不剩。
暗湧未能翻起風浪便被兇神惡煞的雙頭犬輕松化解,階梯教室萬籁俱靜,一切死物再度回歸沉寂。
雙頭犬張開血盆大嘴,嗷嗚一聲吞下團漆黑粘稠之物,舔舔嘴巴邁着慵懶步伐蹭到符南雀腳邊,半點看不出上一秒的兇煞樣子,佯裝乖巧狗狗翻出肚皮求摸。
原是團惡念作祟。
符南雀手掌輕擡,摸摸腳邊雙頭犬,難怪他們都感覺不到陰氣存在。
“雕蟲小技。”符南雀薄唇輕啟嗤聲道。
話音落,身後教室門砰一聲被人粗暴地用外力撞開,兩道人影慌慌張張沖進來剛要大喊,甫一對上教室裡頭匍匐着的碩大巨犬,到嘴的話猛然憋回去不敢叫。
卧槽,哪來怪模怪樣的大狗!他符哥居然一點不帶怕。
雙頭犬四目睨去喉頭低吠不止,被符南雀輕拍腦門,一巴掌打消它的發作。
還拍了它的狗頭!陳可彬心裡更加佩服符南雀,一雙眼亮晶晶盈滿傾慕。
“怎麼就你們,他們呢?”符南雀一眼掃去,撞門而進的陳可彬和鬼火青年身後遲遲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出現,心下隐隐生出一絲不妙。
沒等他咂摸出不對勁在哪,陳可彬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符南雀内心的不安。
陳可彬憶起自己沒說出口的話,焦急地把剛才符南雀不在期間,隔壁發生的事竹筒倒豆腐的一股腦全說出來。
從發現異狀到解決,符南雀感覺不過片刻,但原來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鐘。
那假楊棕文似乎料定符南雀不會全須全尾出來,他才開始進入教室不久,假楊棕文就以大夥枯坐觀看會無聊,用分散試膽的理由把其他人都給弄到别的地方去。
“他們都去了哪裡?”符南雀蹙起眉。
陳可彬搖搖頭:“不知道,鐘澤讓我找機會悄悄脫離隊伍跑回來找你。”
結果,光跑回來他都差點迷路,好在路上遇到不知何時掉隊的鬼火青年。鬼火青年瞧着滿臉狀況外的沒心沒肺樣兒,但人家好歹做過靈異探險,再神經大條也從細枝末節中嗅到今晚探險的不尋常。
在假楊棕文招呼大夥走的時候,他愣是避開耳目,一個人擅自脫離隊伍在勤學樓晃蕩,遇上了回頭尋符南雀的陳可彬。
符南雀目光略帶贊賞看了眼鬼火青年。
果然人不可貌相,鬼火青年看起來不靠譜,危機意識卻挺強,不錯。
“我又不傻,那主播一看就沒操守不專業。”鬼火青年撓撓頭有理有據道:“說好直播後面騙咱們進來都沒再看到攝像頭,古古怪怪不像個好人。”
他早想溜了,不過兜了一圈後沒走出去,又轉悠回來遇到的陳可彬。
鬼火青年一通劈頭蓋臉把假楊棕文貶得一無是處,知情的符南雀和陳可彬面面相觑,雖然說的不是本人,但已經能想象到原主聽到這話該如何自閉。
陳可彬摸摸背包。
楊.風評嚴重受損.不像好人棕文:……說的不是我,不是我。
“光說我,你們又是啥情況啊?”鬼火青年看到雙頭犬已經猜出面前這兩人背景不凡,能憋到現在才問已是非常淡定能忍。
符南雀把自己方才的經曆簡單說一通,說得面前兩人眼皮直跳,時而驚呼時而瞪眼表情生動,他們沒想到就離開短短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
鬼火青年扼腕,他差點就能見到真實靈異事件了!
“啊!那被他帶走的那些人豈不是很危險!”
陳可彬到底是見過風浪長了見識的,驚訝一陣很快便意識到更深層的問題,過了這麼久沒準那些人已經出事了。
符南雀眼一沉問:“他有說過要帶他們去哪?”
“有。”陳可彬說:“十大異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