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低啞的微喘充斥房間,時不時發出聲短促的抽氣,似在極力忍耐又不經意洩出一絲痛呼。
“好啦,不要再叫。”符南雀給包紮好的手打上蝴蝶結,沒好氣擡眼睨去:“一道小口子至于痛得死去活來樣兒,我給你下的藥粉有冰涼鎮痛作用,很快就不疼了。”
這人大晚上滿手鮮血淋漓的出現在他門口,符南雀驚得失了方寸,以為對方受多大傷。
結果把人扶進屋坐下,拿出急救藥箱才發現就是手背破了道口子,不算深就是傷口長了些,一直沒有捂住仍有血珠滑落滿手都是,造成的視覺效果非常驚悚。
符南雀收拾好東西,嗔道:“就算你有本事,捉鬼也要掂量情況别有危險埋頭沖,這次隻是傷到手,偏一點就傷到心口了。”
剛聽鄭開屏說他今晚出外勤的事,說到對方一記掏心窩偷襲被他擡手擋下,雖是簡單一句帶過,但其中驚險絕對沒有鄭開屏表現的那麼輕描淡寫。
鄭開屏嘿嘿一笑嘚瑟道:“你心疼我。”
“呸,誰管你死活。”符南雀白他一眼:“我去收拾客房,等會兒你去洗漱下再這歇一晚再回去吧。”
都已經後半夜,符南雀也不會眼睜睜放個傷患回去,自顧自地去收拾客房,沒看到身後的鄭開屏牙花子都笑開了。
“嘴硬心軟。”鄭開屏擡起包紮好的豬手,滿意地一挑眉。
鐘澤說的不錯,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本來這點小傷,鄭開屏根本不放眼裡,随意往褲子把血一抹,等回到家沒準傷口都要好了。
收工時忽聽那墨鏡仔在跟小年輕們傳授戀愛寶典,大手一揮,一副情感專家模樣指點他們,想要得到心上人的關注,适當的示弱可以得到心上人的關懷。
鄭開屏聽完腳一頓,想要抹褲腿的手趕緊收回來,半夜驅車跑來幺雞小區。
收獲顯而易見,符南雀心軟收留他耶。
身後的狼尾巴歡快的快要甩出殘影。
正要跟在符南雀身後進屋,突兀響起的門鈴打破鄭開屏暗自欣喜的二人世界。
犀利的狼眼驟然一眯瞪向門闆,鄭開屏氣壓沉沉。
“奇怪,大晚上的又是誰啊?”符南雀不解開門,今晚他家可真熱鬧,大半夜不睡覺怎麼一個又一個往他家跑。
當看到陳可彬帶着另一個身影哭喪臉,可憐兮兮站在門外。
符南雀無奈扶額:“你怎麼又被鬼纏上了?”
……
“事情就是這樣。”陳可彬吸吸鼻子,坐在符南雀家沙發上把遇見楊棕文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符哥,鄭哥。”陳可彬指着一旁打量他們的魂道:“他說他被人奪舍,你有沒有辦法能幫他要回身體。”
楊棕文好奇看看符南雀,又看看鄭開屏,兩人都屬于氣質出塵,長相奪目帥氣的類型。
但好看也不能當飯吃,這兩人年紀輕輕怎麼看都不像是印象裡的捉鬼天師,真的能行?
符南雀似有所覺,倏地轉過眼對上楊棕文狐疑的目光,對方登時一愣,随即傻乎乎咧開嘴憨笑像個沒心沒肺的耿直小夥。
“你怎麼知道自己被奪舍?”符南雀問。
“我當然知道!我親眼看着那人把我給擠出來,用我身體去上課吃飯睡覺。”
說起這事楊棕文就氣,他就是一普通大學生,雖然平日喜歡探險但從沒想過這麼玄幻驚悚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卻連個能讨公道的地方都沒有。
“我老早就聽說我們學校不幹淨,據說學校後面那片郊區原是片墳.地髒得很,我原來不相信,誰知道這事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
楊棕文哭唧唧:“幾位大哥,你們行行好一定要幫幫我啊。”
鄭開屏問:“他為什麼誰都不選,偏偏選中你?”
“我也不知道啊。”楊棕文委屈說:“而且被選中也不是受害者的錯,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會選我,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會是我!”
氣呼呼瞪鄭開屏一副被冒犯到的模樣,楊棕文越說越委屈,說道最後聲量揚高。
“呵。”鄭開屏嗤笑一聲也不多言,隻道:“你以為奪舍是個人就行那麼簡單。”
“這位大哥,你這話說的被奪舍我還得榮幸是不是?”楊棕文忽然一笑擺手:“算了,你們要幫不了就直說,何必挖苦嘲笑我。”
話聊得愈發離譜,陳可彬慌張安撫,讓楊棕文稍安勿躁。
“符哥,你看……”陳可彬讪讪轉頭問,這邊兩個說話說不到一塊,跟拱火似的差點就要吵起來。
還是他符哥更冷靜點,說話斯文有禮,也好聽。
然後,說話好聽的符南雀請他們哪來回哪去。
“符哥??!”陳可彬震驚。
符南雀沒看他,眸光淡淡瞥向楊棕文:“你來求助,不說實話我幫不了你。”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楊棕文辯駁,但話音弱了許多,這個叫符哥的人眼睛有種魔力,似能看穿人心般讓人無所遁形不敢直視。
見他閉口不言,符南雀暗自歎口氣,既然對方不想說他也不勉強,态度溫和卻不容拒絕的請他們離開。
“符哥,你要不管他,他可怎麼辦啊?”陳可彬哀求道。
符南雀不為所動:“你撿回來的你處理。”
“哈?!”
不等陳可彬再說話,符南雀把他們送出去關上門,回身見鄭開屏像個看客般雙手抱胸:“就是個沒說實話的小孩,不出一天肯定還得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