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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依舊熱鬧非凡。
送走了店裡的客人,朗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一屁股坐在店裡的椅子上,托腮望着門外。
電話響起,他面容不改的接起,直到對方傳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琴酒那家夥,竟然去找…”
真是走投無路了嗎?所以,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朗姆冷笑一聲,手裡捏着電話,心裡不知該說他蠢貨還是說他天真。
明明隻需要把小栗恩皮西這個無足輕重的人解決掉 ,可琴酒偏偏卻要為了他 ,一次又一次的去挑戰組織的耐心。
他都已經算是好說話的了(并不是),琴酒竟然敢做到這份上,去找老大了。
“果然,我還是低估了男人的魅力嗎?”,他生平頭一次,發出這種疑問來。
朗姆活動了一下肩頸,剛說了幾句後,想放下電話。
眼前忽然出現一把懸空的手槍。
望着這把手槍,朗姆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起來,一種怪異透心涼的寒意,将人就這樣直愣愣的呆愣在原地。
恍惚之間,記憶開始猛地回憶起上午的那通電話。
鬼怪…懸空的手槍…
難不成…是真的?
朗姆猛地回神,他看見手槍扳機緩緩被按下,身體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靠着敏銳和皎潔的行動力,他側身躲開了這發子彈。
但身上卻不可避免的冒出了冷汗。
又驚險又覺得這太特麼離譜,大白天的還真讓他遇見鬼來了?
朗姆側身躲開以後,轉身躲進了飯店座椅下,算是視野盲區的位置,也不知道那把手槍是不是會跟着他來。
正想着,黝黑的槍管,抵住了他的額頭。
渾身一僵,他剛擡眼向上看…
砰——
溫熱的液體 ,緩緩流下。
——
酒廠組織總部
黝黑的房間裡,不知道挨了多少踹和打,琴酒狼狽的又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氣,眼底依舊堅定如初。
望着背對自己的那位,他雙腿屈膝跪下,朝着那位磕頭 ,聲音發着顫:“求你了,隻要能讓他活下來,我做什麼都好…”
“……”,那位沒有開口,沉默無聲,但卻隐隐有怒氣。
琴酒跪在地上頭不敢擡起來,他隻知道,要是對方不答應,那他就這樣跪着直到永遠。
“拜托了,求您…隻要讓他活下來,讓我這輩子不見他都行……我隻想讓他活下來…以後我會用我的生命替組織做事,隻要…隻要……”
咬着牙,琴酒忍着全身的疼痛,一邊磕頭一邊開口。
“閉嘴。”
聲如洪鐘,語氣裡沒有分毫的感情,冷冷的打斷了琴酒接下來的話。
拐杖杵在柔軟的地毯上,重重點了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音。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那人問他。
琴酒點了點頭,精緻漂亮的臉蛋挂了彩,語氣卻格外堅定:“我沒有任何時候,比起現在來說,更加清醒。”
“我隻要他活下來。”
這一句話有力的飄蕩在房間裡,随之而來的,卻是良久的沉寂。
琴酒心裡萬分忐忑,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同意 ,也不知道會不會讓老大更加生氣,他隻知道現在這是唯一的解法了。
至于其它的,他都會一一解決 ,隻要老大能松口,朗姆就不能對小栗恩皮西動手。
而小栗恩皮西那邊,他也會有解決方案的…
對面冷哼一聲,鼻尖輕嗤,充滿不屑。
“你為了一個男人,跟我求饒,琴酒…你開始變了。”
琴酒心髒一緊,他連忙俯身将自己埋在雙手之間,頭抵住地面揚聲開口:“我沒有,但是我确實是有了感情,這份感情讓我覺得彌足珍貴,我不想失去它。但請您相信我,我依舊對組織忠心耿耿,我依舊是您麾下最得力的殺手,隻要您需要我,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去做!”
“我隻有這一個小小的請求,拜托了!請您滿足我這份要求,除此之外我都可以去做,沒日沒夜 不眠不休也好,我會為此奉獻一切!”,琴酒恭敬的開口,身影不曾搖。
透過面前的落地窗投射過來的畫面,那人嘴角的冷笑更甚。
“什麼時候開始,你能有資格跟我做交易了?”
琴酒猛地擡頭,眼底滿是祈求,往前跪走幾步,不甘心的開口道:“大人!我真的隻有這一個要求,求你了!”
“琴酒!在酒廠做事,什麼時候開始你變的婆婆媽媽了?!為了一個人變得如此,你真是讓我 ……”
話還沒說完,電話鈴巧妙又突然的打破了當前的氛圍,帶着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接通電話,迎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朗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