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談談吧。”
又是這樣的話,又是熟悉的感覺,琴酒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聽見對面開口,說他們兩個不合适,不要繼續糾纏了。
想到這裡,琴酒原本還帶着笑意的臉,轟然冰冷了下去。
“我說過,我不接受你的提議。”
小栗恩皮西一愣,有些不服氣:“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你怎麼就給拒絕了?”
“你要說的那些,我都不用聽,就知道你又要抛下我。”,好像有些委屈的樣子,琴酒反手扣住小栗恩皮西的手腕,收緊的掌心帶了絲脅迫的意味:“我不允許。”
“我不允許你再離開。”,那雙深邃的眼眸裡,暗潮湧動,仿佛要将人吞入深淵。
聽見他的話,小栗恩皮西啞然,不免問自己這是招惹了個什麼粘人的惡徒啊…
“我看你就是力氣太多沒處使,等你累了,就沒空想這些了…”
說完,小栗恩皮西身子陡然騰空而起,他被人圈抱在懷裡,以公主抱的形式被人抱離桌子。
“不是,你瘋了嗎?!”,小栗恩皮西慌張的擡手按住他的臉,雙腿掙紮撲騰,有些氣急敗壞:“你别總是這樣,昨晚已經夠容忍你了,你别再繼續錯下去了!”
“…”,對方一言不發腳步堅定,就算被小栗恩皮西推搡着掙紮着,安放在其腰間和腿彎的手,都絲毫不曾松動。
“難不成,你想把我就這樣困在你身邊一輩子嗎?!别天真了!”
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小栗恩皮西擡頭看着他,琥珀瞳孔清晰倒映着琴酒的臉龐,那張臉上充滿了糾結不舍和難過。
他怎麼不可能知道,如今的處境,就算他有心要護着小栗恩皮西,也會惹怒不少人。
除了朗姆外,還有最上面的那位…
想到這裡,琴酒内心充滿的自責和痛苦。
都是因為他,所以才會讓事情變得如此糟糕,要是…他能做的再小心一點,不讓人發現就好了…
小栗恩皮西感覺到腰間的手松了松,整個人就被琴酒抱着跪了下來。
不是?你跪就跪,抱着跪是幾個意思?
不過好在放他腿彎處的手被松開了,姿勢從公主抱到讓他可以坐在地上穩穩的,總算是不至于再發生點什麼不宜畫面了。
小栗恩皮西剛松了一口氣,下一秒,他就被人狠狠按進了懷裡。
懷抱堅硬厚實,頭頂處傳來悶悶的聲音,開口的時候還發着顫:“都怪我……”
“不過沒關系,接下來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我保證。”
“……”
說到這裡,小栗恩皮西推開他打斷道:“可是琴酒,翔人的死怎麼辦?我無法放下,他是因為救我才死的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
“他為了保護我所以才會死,我不能白白讓他替我擋槍,這件事我要為他讨回來,至少…是我能為山下翔人唯一有可能做到的。”,小栗恩皮西垂下眼眸,隐去眼底情緒,沉沉開口。
琴酒臉上布滿糾結,他知道這件事有些複雜,可事情明明有更加好的辦法,怎麼就淪落到了現在這樣。
他想讓朗姆放過小栗恩皮西,但是小栗恩皮西要向朗姆複仇,兩人之間恩怨無法消解,他…要怎麼做?
山下的死是小栗恩皮西的心結,也是事情無法解決的錨點。
一時間,他竟然手足無措起來。
“我不會連累你的,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待在我身邊了。”,小栗恩皮西說的決絕,推開他站起來的時候也十分幹脆決絕。
決絕到讓琴酒的心,開始慌亂起來。
透過那雙琥珀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看不透對方在想什麼了,那裡多了些東西,又少了些什麼。
讓人覺得害怕,不踏實,總隐隐覺得沉重。
直覺告訴他,不能答應對方,可看見對方的臉時…好像不答應,也動搖不了對方的想法。
腦子裡亂糟糟成一團,眉頭緊蹙之下,他竟然想着:要不,他直接給人捆在這裡好了?
小栗恩皮西自顧自的開口,不知道琴酒心裡在想什麼,嘴巴裡還在喋喋不休:“我已經無法回頭了,等着我的隻有兩個結局,要麼朗姆殺了我。”
“要麼,我殺了朗姆。”
琴酒瞳孔猛縮,他猛地攥緊對方手腕,扯到自己面前後,雙手死死按住小栗恩皮西的肩膀,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去!”
他不允許,小栗恩皮西不能死。
朗姆的手段又狠又兇,小栗恩皮□□自去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一想到對方可能會永遠離開自己,心裡就難受的讓人發瘋,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件事,沒得商量。”,小栗恩皮西眼底透出堅決,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我會想辦法的,你再等等,好不好?”,琴酒慌張的搖頭。
那種在手裡存在過,被緊握過的東西,卻好像要一瞬間就立馬消失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他窒息了。
就像有隻大手,忽然緊緊攥住了他的心髒。
小栗恩皮西直視琴酒的眼睛,問他:“等,等什麼?等你跟朗姆談好,讓他放我一馬?還是讓我等到朗姆老死,再讓他去死給山下翔人道歉?”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肯定能想到兩全的辦法,你再等等,别沖動好不好?”,琴酒聲音裡帶着一絲緊張。
他雙手緊緊按住小栗恩皮西的肩膀,讓對方面朝自己,有些不安的開口。
“沒有兩全的辦法。”,小栗恩皮西斬釘截鐵的推開他。
一字一句開口。
“朗姆,我一定要親手殺。”
——
“人呢?”,朗姆斜靠在椅子上,帶着廚師帽,悠閑的坐在店裡,手裡拿着正在通話的手機。
手機另一頭傳來吞吞吐吐的聲音,不用猜就能知道事情并沒有辦妥,惹來朗姆冷笑。
“真是一群廢物,殺一個小成員都做不到,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倒不如把你們拿去喂鲨魚來得有價值。”,朗姆壓低聲音,面上依舊和藹可親,嘴巴裡的話卻異常的駭人。
“十分、十分抱歉!朗姆老大,我們确實是按照查找内容去找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派出去的人,回來的時候像是被吓壞了…”
吓壞了?
朗姆感興趣的挑眉,随手刁來一根牙簽,咬在嘴裡說話:“繼續,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電話那頭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和盤托出,以及那個被吓壞的成員親口陳述,都讓整件事透露着一絲鬼怪靈志的感覺。
“呵呵”,朗姆嘴角笑意更濃,十分不屑:“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一切無非就是人故意為之的罷了,以後少看些電視劇和輕小說,浪費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