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條瘋狗。”
朗姆輕笑一聲,從之前的不屑,到現在眼裡多了絲驚豔。
從哪裡找來的人,竟然敢對他真的開槍…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有意思的人了…
舌尖頂了頂腔壁,警笛聲愈來愈近,隻能帶着人離開。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讓他吃了虧。
臨走前,看着跪在地上的琴酒,朗姆陰恻恻的看了他一眼,經過他時壓低聲音警告:“别挑戰我的耐心,琴酒。”
“處理掉,明白嗎?這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雪花飄飄揚揚,鬧劇終于收場。
紅的白的黑的,全都混亂不堪。
救護車由遠及近,人匆匆來了,又急匆匆走了。
小栗恩皮西垂下握槍的手,隻覺得渾身冰涼。
懷裡的山下翔人被醫院和警方帶走,懷抱和手心都空蕩蕩,身上狼狽又淩亂,血液幹涸成塊結冰,寒了小栗恩皮西的四肢。
耳邊亂糟糟的響起嘈雜聲,他聽不清過來問話的人說了些什麼,也沒看見山下翔人被拖上救護車的樣子,眼底忽然模糊不堪起來,周遭一切都好像忽然把他隔絕起來。
他聽不見,看不見,隻覺得好像他…不是他了。
“沒事了…”
一雙大手将他拽入懷抱,低沉的嗓音安撫着他,高大身||軀将人環抱住,指節分明的手掌輕撫背脊,好像在哄一個破碎的小孩。
“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像是回神般清醒,小栗恩皮西猛地推開了人,一雙黑瞳幽深宛如深淵,沒有光彩沒有波瀾,蒼白的臉色透着寒意。
“你還不明白嗎?”
琴酒錯愕的看着他,臉上挂着彩,看着他時,露出受傷神情。
“如果不是你…”,忍下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小栗恩皮西緩緩張嘴,冰冷的開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不喜歡你,我甚至…”
“讨厭你。”
身形一僵,琴酒眼底劃過一絲痛苦,垂在身側的手擡起,想要觸碰卻又收回。
一向穩重冷靜的聲音,帶了絲顫抖:“别這樣說,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可是事情還沒結束…不要把我往外推,好嗎?”
“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你不會有事,相信我…”
小栗恩皮西冷冷的看向他,沒有絲毫猶豫:“琴酒…有人死了,山下死了,他死了。”
“這一切本來不該發生的,他本來也不會死的,若不是你我糾纏太多,朗姆又怎麼會注意到這一切,又怎麼會…派人來殺我,他又怎麼會蠢到替我擋槍。”
“都是我們造成的,山下不是死在别人的槍下,他是死在了我們的手裡,我們親手殺了他。”
“你明白嗎?”
語言一字一句宛如利刃,琴酒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手掌握緊又緩緩松開,沙啞開口:“都是我的錯,這一切跟你無關,你怪我吧,好不好?”
頭一次這麼軟了聲音,琴酒像個犯錯被逮捕的犯人,說不清的難受,等待着對面的審判。
“沒這個必要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見到你。”
聞言,琴酒猛地擡起頭。
“琴酒,離我遠點。”
心底裡沒由來的開始慌亂,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軀陰影拉近兩人的距離,害怕失去般的一把抓住了小栗恩皮西的手腕。
“不可以。”
“我說過,我會處理的,你現在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朗姆他不會放過你,隻有我才能保護好你!你不能離開!不能離開我的身邊,我不會放你走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