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喽啰眼底露出恐懼,擡頭望向遠處一身漆黑的男人,嘴唇微張面容抽搐,隻能結巴吐出幾個字來:“琴、琴酒老大…我……”
“吵死了”,琴酒收回長腿冷言冷語,不想聽他說廢話,甚至連眼神都不曾給對方。
他雙手插兜站在小栗恩皮西面前,長發依舊柔順飄逸,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痞氣感。
“跟他廢話這麼多,不如直接崩了他。”,琴酒看向小栗恩皮西,像是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小栗恩皮西雙手松開匕首,掌心早已淋淋,那身亮色大衣上染了紅,刺眼又醒目。
像朵絢爛盛開的玫瑰花,點綴在亮色大衣上。
匕首應聲落地,雙掌顫抖,小栗恩皮西忍痛收起手,看向了琴酒:“你怎麼在這裡?”
“本來就在附近,你說你也在,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死。”,說完,琴酒冷眼掃過領頭喽啰,隻一眼就讓人徹骨生寒。
小栗恩皮西聽見這話,悄悄癟了癟嘴。怎麼就這麼樂意看他死?他也沒那麼拉仇恨值吧。
雙手傳來疼痛,小栗恩皮西歎口氣,算了,他不知不覺間好像還是拉了點仇恨值,不然今天他也不會受傷。
不遠處看着兩人熟絡談話的領頭小喽啰,此刻心裡五味雜陳。
他渾身冒冷汗的從地上起來,連滾帶爬小跑到了琴酒腳邊,帶着驚慌哀求的語氣,對着琴酒求饒:“琴酒、琴酒老大,我、我真不知道…他會是您的人!我以為、我以為…”
一連說了好幾個,但吞吞吐吐到最後都沒能說出口,他哪裡知道小栗恩皮西運氣會這麼好,真的将琴酒他們給騙過去了。
不,或者說小栗恩皮西說的是真的,他确實不是叛徒,但那日他看見的情形又是什麼呢?真是做好人好事嗎?
腦袋裡一團亂麻,領頭小喽啰幹脆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他跪地朝着琴酒道歉:“對不起琴酒老大,是我昏了頭,我以為小栗他…是說謊騙了你們,我那日明明都看見…”
說到這裡,領頭小喽啰察覺到氣氛逐漸冷凝起來,趕緊閉了嘴,不敢擡頭看。
“是我的錯,琴酒老大求你饒過我!”
琴酒沒說話,隻是看向了小栗恩皮西。
小栗恩皮西:?
“這件事因你而起,所以由你來決定他的生死。”,琴酒面容冷靜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雖然他們現在在小巷子裡,這說到底也還是在大街上,随随便便就要動手,是不是太不把警察放在眼裡了?!
小栗恩皮西扯嘴笑了笑:“我可殺不來人,何況誤會不是解開了嗎?又不是什麼大事,讓他走吧,今晚事情最重要的不是我,别耽誤了任務。”
沒想到小栗恩皮西會這樣不計前嫌的放過自己,領頭小喽啰愕然一瞬,他擡起頭看向小栗恩皮西,正好對上了那雙狐狸眼。
眼神清澈,眼尾帶着一顆小痣,小巷外天光照進來,照在他的身上,将人顯得溫柔。
琴酒聞言,冷哼一聲:“聖母心,活着算你運氣好。”
說完,他轉身就走。
小栗恩皮西搖了搖頭,知道他說得是自己,将雙手藏在袖子裡,打算就近找個藥店先處理一下傷口。
然而要離開時,身後領頭小喽啰卻躊躇着,喊住了他。
“你,為什麼要…救我?”,如果不是小栗恩皮西開口放過他,恐怕他早已被琴酒老大弄死了,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方才是要殺他的,他怎麼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了?
小栗恩皮西停了一下腳步,沒有轉身看他,回道:“你就當我是爛好人吧,不過你也别誤會,我放過你隻是不想随便傷人,并不代表我原諒了你的行為。”
“你與其找我的麻煩,還不如着手眼下,想想到底如何能繼續待在酒廠吧。”
領頭小喽啰聽見這話,茫然擡頭看向小栗恩皮西。
“你、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