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野夕比劃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差,成功看到了他氣鼓鼓的表情。
“未來的我肯定比夕醬高嘛。”他把自己剛剛蹭亂的領口整理好,“不然夕醬就不會現在這樣啦。”
“雪野啊,任務報告看完了嗎?”門口的中原中也敲了敲門,按着帽子走了進來。
當然,一進門,重力使那出色的觀察力就幫他找到了重點。
“你是怎麼長高的!!!”
“哈哈哈,黑漆漆的小矮子不會在背地裡搜索長高秘籍吧?”
“混蛋青花魚!我都說了!我還在!生長期啊!”
“不要打了,你們都不要打了。”裝模作樣伸手阻止的雪野夕在旁邊看着中原中也不遺餘力地單方面暴打太宰治,“來杯麥酒嗎中也?”
作為同事,他倆還在一定程度上是酒友,雖然中原中也的酒量真的不算太好,而且時不時就會在喝醉後變身橫濱歌姬,但有這樣的朋友,何愁得不到快樂呢?
雪野夕每次在中原中也喝醉後,都會親自錄像,動用她血鬼術的尊嚴,畫質清晰,絲毫沒有晃動,音色絲滑,一點也耽誤不了孩子出道。
順便再說一句,連森先生都有一份錄像呢。
“可惡的太宰治。”她遺憾地關上了門,并且堵住了最後的逃生路線,“居然敢偷偷錄中也你喝醉的視頻發給我們,當然我們之中沒有人收藏,但這條青花魚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支持你狠狠地教訓他。”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着,她揮揮手消失,不帶走一絲雲彩,隻留下原地臉黑得快要爆炸的中原中也以及被襯衫勒住脖子的太宰治。
她愉快地下樓,直奔一片由自己人控制的空地,時隔多日見到了垂耳兔子芥川龍之介同學。
這孩子看起來……更犟了。
而且他的劉海怎麼了?是哪個手藝不好的發型師剪的?
……不會是太宰治吧?
以及他比目前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要矮一些……雖然快追上中也了?
強迫自己收回奇怪的想法,她對上對方觸目驚心的視線。
像是野犬找到了歸宿後便死死咬住不放的眼神,他用沙啞的聲音問:“太宰先生呢?”
聽上去非常不遵循醫囑。
廣津柳浪帶着一群黑衣人将他圍在中央,個個持槍,見到她來時才停止了射擊。
“雪野小姐。”老爺子優雅地欠身行禮,“您怎麼來了?”
“是太宰委托我來教導一下這孩子的異能力哦。”她轉動了下手杖,看向即使氣喘籲籲,但聽到了太宰二字後又強行打起精神的少年,“你還能戰鬥嗎?”
“如果……你就是太宰先生為在下選定的敵人的話。”黑色的大衣悄然伸出一角。
“也可以這麼說?”雪野夕點頭,“不過要是叫我老師的話……”
“那就先打敗在下!羅生門!”
外套被異能力控制,張牙舞爪地沖了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與主人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锵——”
黑獸停止在雪野夕面前,無法再前進一步。
“你們先向後退。”雪野夕拿下自己的帽子交給廣津柳浪保管,“真是有幹勁的孩子。”
一擊不中,黑獸迅速後退,顯然是要為下一次攻擊積蓄力量。
少頃,分散的的羅生門再次襲來,被雪野夕用手杖一一格擋,連同從地下偷襲的也一并擊退。
拉進距離隻在一瞬間,那根平平無奇、打開可以變成遮陽傘的手杖就輕輕點了點芥川龍之介的箭頭。
末端傳來他風箱一樣的呼吸聲。
血液的流速,心髒的收縮,呼吸的節奏,從而影響到攻擊的頻率與進攻的姿态。
甚至作為一個肺病病人,他的呼吸末端短而輕,但很快就會被他下一次更猛烈卻狼狽的吸氣而遮掩過去。
這樣的打架方式,不啻于在時刻透支着自己年輕的生命。
“調整呼吸。”她将冰冷的手杖抵上他喉間的氣管,“是不是感覺身體無法動彈了?”
“連身體狀态也無法控制自如的人,異能力就更沒有辦法發揮作用了。”
“畢竟——”她說出了一句讓芥川龍之介随時随地立刻爆炸的台詞,“你也不想讓太宰失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