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也跟着笑:“瞧您這話說的,您這聲音,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得能聽出來才行啊。”
這話說的客氣,但卻陰陽怪氣的,施有儀也不在乎,依舊是笑了兩聲:“嗯,應該怎麼稱呼你呢,秦昭的看門狗?”
陳默按了免提鍵,把手機放在鬼三和陳默的面前:“我們這兒啊,一隻狗都沒有,隻有一隻鳥,還是隻渡鴉,怎麼幾天不見,您就糊塗了呢?”
聽到施有儀這個名字的時候,鬼三最先腿軟,他原本是站在陳默對面的,一聽到施有儀的名字,立即找了個地方坐着,他忽然間腿有些軟,不能再穩穩地站在陳默的對面。
他坐在沙發上,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他伸出手用手背抹了一把,呆愣地盯着秦昭的手機,大氣都不敢喘。
施有儀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問陳默:“秦昭最近還好麼?”
這話問的就像是知道了秦昭這邊出現的突發情況一樣。
陳默笑道:“好啊,小昭怎麼會不好呢。”
施有儀拉長音調“哦”了一聲:“是嗎?她難道現在不是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眼睛裡流轉着七彩的光麼?”
說完之後她并不等陳默回答,輕“啧”一聲繼續說道:“也是,都這個點兒了,她眼睛裡那抹金光也應該出現了吧?”
陳默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秦昭變成這樣和施有儀脫不了幹系,他們心中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被這種情緒襲卷,縱使是陳默這樣八面玲珑的人,也忘記了要做出什麼反應。
最後還是施有儀開口提醒:“怎麼?這就慌了神?我還沒說到最關鍵的地方呢。”
施有儀:“你身邊剩下的那兩個人呢?怎麼也不打個招呼,這麼見外,特别是周過海,以前還是李家人,我就把你教的這麼沒有禮貌嗎?”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周過海也不好在扭捏,他知道施有儀這是知曉他們這邊所發生的一切的,他笑了笑:“我們之間的關系倒也沒好到一定要打招呼的份上。”
施有儀這些話說出來也不過隻是為了震懾幾人,她笑了笑,聲音中的疲憊少了不少,再開口時陳默甚至從她的語氣裡聽到一絲輕松和愉悅:“你們大概也知道了,我要的無非也不過就是秦昭的這雙眼睛。”
“你們痛快點兒,趁着現在秦昭睜着眼睛,剛好把她的這雙眼睛取出來給我,放心,我保證現在這樣的秦昭不會感受到一絲痛苦。”
施有儀的心情好了不少,話也多了一些:“不過,秦昭能變成這樣,你們還真怪不到我的頭上,周過海,你不是清楚周媚所做的一切麼?”
這一邊的三個人不知道說些什麼,聽到施有儀這話之後齊齊看向周過海,那眼神有質問,有震驚,還有一些意外。
施有儀:“這些可都多虧了秦昭那個好媽媽,這些天為了解決她,我花了不少時間呢。”
聽到這話,周過海再也不能保持冷靜了,他急匆匆地問道:“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周媚怎麼了?”
可惜施有儀也不過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笑了幾聲,并不作答。
施有儀越是不說話,周過海就越是着急:“你說話啊!剛剛不還挺能說的?現在怎麼變成啞巴了?”
“還是說,你變成了一整張皮,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施有儀聽到這些非但沒有被激怒,而是忽然間沉默了,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讪讪的開口:“行了,我沒多少時間和你們掰扯,識相的話就應該快點把秦昭那雙眼睛親手送來給我。”
施有儀:“周過海,你知道在哪裡能找到我的,這對眼睛要是送不到我的手上,我們幾個都得死。”
陳默緊皺着眉頭,施有儀今天就像是聖母心爆發了一樣,短短幾句話之間暴露了許許多多的信息給他們,甚至還說出什麼都得死之類的話,這是承認了她背後還有個另外的神秘人?
他憋了一肚子的問題,還沒能問出口的時候,就聽到施有儀笑着說:“其實,你們不應該攔着滿月的,這可是秦昭最後的一次機會,啧,真可惜,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說完之後施有儀利落地挂斷了電話,房間裡又恢複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陳默和鬼三在電話挂斷之後齊齊看向了周過海,那眼神是在說,要周過海給他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