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一直乖巧地等在别墅裡,守在鬼三和謝天雄的身邊,這是陳默的意思。
鬼三這次醒的蹊跷,他拿不準主意,原本是打算等着秦昭回來再做打算的,但沒想到現在就連秦昭也變成了昏迷不醒的模樣。
回到别墅之後,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秦昭,緩了緩之後才小聲問周媚:“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秦昭,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不會和鬼三之前一樣吧?”
現在唯一能拿主意的,也就隻剩周媚了。
可沒想到鬼三不知道什麼時候找了過來,剛巧還聽到了陳默說的那句話,他眉頭一皺:“早就跟你說了,不能讓她去那座山,你不聽,現在好了吧?”
“再說你小子能不能别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好不容易醒了,你防賊似的防着我也就算了,沒事兒提那段時間的事兒幹什麼,晦氣。”
陳默往常還有和鬼三鬥嘴的心情,今天看着昏迷不醒的秦昭,好像一瞬間就被抽幹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他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耐心地等着周媚回答。
周媚的眼神很空洞,她聽完陳默的話之後轉過頭看了一眼秦昭,才慢吞吞說了句:“還不知道。”
鬼三在來的路上聽說了關于周媚的事情,現在聽到周媚這樣的回答,他最近一直被壓抑着的怒火突然間就被點燃了,他死死盯着周媚問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秦昭可是被你一步一步引入局的吧?要我說秦昭就不該吃這個苦,你看看,現在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要我說陳默,你也是的,你看看我不過就是睡着幾天,你連秦昭都看不好,這下好了,讓她出了事兒,咱們都去喝西北風啊?”
說完之後他又轉過頭看了一眼謝金:“瞧瞧,這兒還有個謝家公子呢,她昏迷不醒,謝金誰管啊?難不成交給我啊?”
鬼三絮絮叨叨的,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時不時要看向周媚,可不管他說了多麼過分的話,周媚都隻是安靜的聽着,她不開口反駁,臉上也沒有一絲愠色。
鬼三的話越說越過分,越來越沒譜,陳默連忙開口打斷了他。
陳默的臉色沉了沉:“鬼三!”喊出鬼三名字的時候,陳默的語氣裡明顯多了一絲怒意:“你有事說事,别說那些有的沒的。”
鬼三也正在氣頭上,他冷哼一聲:“現在嫌棄我話多是吧,行啊,你們話少,你們來說說,現在這事兒怎麼辦啊?”
謝金見狀也站了出來,他推了推鬼三:“大家都是着急師傅,先别吵啊,先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直到這時候施有儀才緩緩開口,她的聲音很輕:“這事兒,和施有儀脫不了幹系。”
“我們在那個山洞裡面,找到一個太陽,還有沉在水裡的一個月亮,再然後,有一陣風吹過來,她就變成這樣了。”
“一點兒征召都沒有,但我們從那個放着太陽的洞裡出來的時候,白語看到我們之間多了一個人,我猜想那個人就是施有儀。”
她說話的時候剩下的幾個人都十分安靜,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被這簡單的幾句話化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媚口中的施有儀身上。
施有儀是在他們眼前消失了的。
周遭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先說話。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所有的事情一旦沾上施有儀就都會變得非常麻煩。
最後還是陳默小聲開口說道:“她們一開始不是去找李鶴亭的嗎?”
“還有那條黑龍,你們見到那條黑龍了嗎?”
周媚搖頭:“除了太陽月亮,還有一群惡心的蟲子之外,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陳默輕“啧”了兩聲:“那就奇怪了,按理說那條黑龍應該在那條河裡的,除了那地兒,它還能去哪兒啊?”
周媚笑了笑:“其實,也有可能那個山洞裡根本就沒有李鶴亭和那條黑龍。”
因為沒有,所以她們見不到,找不到。
那條暗河周媚下去過幾次,那麼大一條龍,如果在暗河裡,她一定能看到一絲它存在的痕迹的,但是周媚什麼都沒有看到。
周媚的情緒十分低落,她有些責備自己,她早該想到的,怎麼會信任李家人呢?
可偏偏李鶴亭又是她收編來的,她歎了口氣:“也有可能,我們都被施有儀和李鶴亭聯手騙了。”
排除掉所有可能,剩下的唯一一個就算是再離譜,也是唯一的正确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