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鼻子裡充斥着那熟悉的線香的味道,但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味道的源頭,秦昭蹲在地上繼續摸索着,她小心翼翼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角落。
白語則是蹲坐在地上,又從身後的背包裡拿了一根能量棒出來,她撕開包裝,把能量棒放在嘴邊,蹲坐在地上,轉回頭去看了一眼身後那面牆。
白語這一瞬間覺得,也許是秦昭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中待久了,剛剛她所看到的那人影不過是一個幻覺,她咬着手中的能量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道:“興許我們聞到的這線香的味道也是幻覺呢。”
說完之後,白語深吸一口氣,靠在了身後那面牆上面,她隻想要靠着這牆休息片刻,再去和秦昭一起找出去的路,她想大不了兩個人一起原路返回,總是會找到出去的方法的。
就在她的背靠在那面牆上的那一瞬間,身後的牆忽然向後倒了下去,連帶着白語一起倒在了地上,在這一刻白語才知道,秦昭剛剛看到的不是幻覺。
這牆倒了之後,牆内有一束刺眼的光線,刺痛了秦昭的雙眼,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道光線不僅僅是刺眼,它還給秦昭的手背一種灼熱的感覺,秦昭的心裡沒底,站在後面遲遲不敢上前,牆倒了之後秦昭的眼前全是灰塵,她一隻手捂着眼睛,一隻手揮散面前的灰塵,緩了一會兒之後,她才大聲喊着白語的名字:“小白!小白!”
才剛剛張口,剛剛那些漫天的灰塵就到了秦昭的口中,這樣多的灰塵,一瞬間讓她開不了口,她輕咳兩聲,又用手大力在空中上下揮動,試圖把空氣中的灰塵趕走。
秦昭輕咳兩聲:“小白!你在哪兒啊?”
到了這個關頭上,也管不了剛剛看到的那個神秘人影了。
秦昭小跑着上前,牆是向後倒的,她跑來的路上沒遇到什麼阻礙,好在沒有阻礙,她才能來的快些,走近了才發現白語呈大字型倒在地上,灰頭土臉的,也用手捂着雙眼,她的嘴裡還有半根沒吃完的能量棒,能量棒上沾染了許多灰塵,但白語卻有些舍不得丢掉,她咬着那所剩無幾的能量棒,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滑稽極了。
見到秦昭,白語口中咿咿呀呀的,似乎想要和她控訴些什麼,秦昭蹲在地上,伸手拿掉了白語口中的那半根能量棒:“都髒了,還吃什麼,等會兒把我的給你。”
秦昭看白語這麼寶貝這能量棒的樣子,猜想她多半是已經把自己帶來的吃個差不多了。
聽到秦昭這話,白語終于松了口氣,她掙紮着從那牆的廢墟邊上站起來,吐了兩口吐沫:“呸,這裡面都是什麼啊……這麼髒……還有這光,怎麼感覺快要把人烤熟了似的。”
秦昭也有同樣的感覺,那感覺就好像直直站在正午的太陽下,沒一會兒秦昭和白語的額頭上就滲出了冷汗。
牆倒了之後,才看得清楚牆後面的東西,秦昭隐約覺得那東西是一個大大的圓球,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前,想要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每靠近一步,就感覺灑在身上的光更加炙熱,秦昭總覺得再前進一步,自己就會受不了那炙熱的光線。
秦昭停在了原地,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灰頭土臉的白語:“小白,這光線不對勁。”
不僅僅是不對勁,秦昭總是下意識覺得這些光線也是會殺人的,她覺得她自己隐約間好像明白了那吃人的神山究竟是怎麼吃人的。
那光線對秦昭有種緻命的誘惑力,它誘惑着秦昭一步步走近,秦昭也真的這樣一步一步接近那光源,她身後的白語發覺了秦昭的不對勁,聲嘶力竭地喊着秦昭的名字,可秦昭就像聽不到似的,依舊走在前面,一步一步靠近那光源。
秦昭走到距離那光源最近的地方,她看到了那個巨大的圓球,她強忍着刺眼的光線,想要再靠近一步的時候,忽然間被人拉住了胳膊,她懵懂地擡頭,看着眼前的人嘴巴一張一合。
奇怪,秦昭看着她的嘴巴在動,但卻聽不到她究竟說了些什麼,秦昭的耳朵開始耳鳴,眼睛也漸漸看不清楚。
白語看着秦昭臉上陌生的表情,呼吸一滞,她不知道秦昭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秦昭一定不對勁,白語看了一眼秦昭前方的那個地方,隻差一步,她隻要來晚一步秦昭就會再向前一步,一腳踏入那個懸崖。
懸崖下面是什麼白語看不到,她隻想帶着秦昭遠離這個古怪的圓球,白語知道面前這圓球就是讓秦昭變得陌生的罪魁禍首。
白語死死拉着秦昭的手臂,帶着她往後退,開始的時候秦昭是想抵抗的,但拗不過白語的力氣大,她死死掐着秦昭的手臂,一步一步托着她往後退,一邊退還一邊說着:“什麼破球!”
一直到白語托着秦昭遠離那圓球之後,她才看到秦昭臉上的表情有些松動的迹象,秦昭依舊那樣站着,雙眼無神,白語輕輕拍了拍秦昭的臉頰:“老闆!醒醒,老闆!”
白語沒能呼喚回來秦昭,她眼神迷離,盯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想要開口問一句怎麼了,但卻發現自己沒辦法使喚自己的身體,這種無助的感覺讓秦昭十分絕望,她想要轉過身去看一眼那個圓球,這一次她的身體終于有了可以動的迹象,但就在她快要轉回身的一瞬間,白語擋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