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雄暖和了一些,說話的語速都快了些:“謝家這兩個孩子,一個承接我的衣缽,接手謝家的生意,另一個就跟着秦昭好好學些本事吧,他們兩個以後萬一有用到秦小姐的地方,還要你們多費心了。”
這話中有點臨終托孤的意思在,原本謝金現在就算是秦昭的徒弟,就算沒有老爺子的叮囑,秦昭也會讓謝金跟在自己身邊的。
陳默拍了拍謝天雄的手背:“老爺子放心,謝家兄弟我一定幫你照看好。”
謝天雄點頭,默默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大限将至,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謝家的這兩個孩子。
謝天雄:“扯遠了,話說回來,龍安山上有個山洞,過去我也收到一些消息,說是那山洞裡有我苦苦尋找的鈴杵。”
“可惜了,後來我也派了不少人下去,結果他們不是失蹤了就是人回來之後就瘋了。”
謝天雄給了那些人豐厚的補償之後,消息就傳了出去,都說那個山洞不尋常,傳着傳着傳言就變成了那個山洞可以變成溝通陰陽兩界的一座橋。
當初聽到這個傳聞的謝天雄極為不屑,什麼叫橋,一個山洞也能被稱之為橋嗎?
謝天雄極為不屑,年輕的時候,他的身上總是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他加大報酬,想要招募願意去那個山洞裡的人。
一開始的時候,高額的報酬下,謝天雄确實等到了不少願意去那個山洞裡的勇士,但随着事故越來越多,謝天雄自己叫停了整個項目。
後來他斷了要找到那個鈴杵的心思,也将龍安山中那個山洞的資料封存起來,一直到他聽到有關于秦昭的傳說之後,他才想要再去試一試,沒想到那次沒能見到秦昭。
陳默打斷了謝天雄:“您是怎麼出事的,您還記得嗎?”
謝天雄搖頭:“想不起來了,隻記得去精神病院探望過幾個當年去過龍安山那個山洞裡的人,有個人從那山洞裡帶出來一些稀奇古怪的珠子,我去探望他的時候,看了一眼。”
那些人瘋掉之後,謝天雄就把他們安置在了精神病院裡,時不時地還會親自去探望,這些年來他們的情況沒有一個有所好轉的,但就在他出事之前,有人告訴他,從龍安山回來的那些人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的東西,這些年來也就隻有那不見蹤影的鈴杵了,聽完之後他下意識覺得那人口中所說的東西就是他夢寐以求的鈴杵,所以他火急火燎地連夜感到了精神病院裡。
原本是滿懷希望來的,沒想到來了之後并沒有找到什麼鈴杵,隻看到了那些聲稱是從那個山洞裡帶出來的珠子,他隻是碰了碰那些珠子,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陳默的大腦飛速運轉着,謝天雄變成這樣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山洞裡帶回來的珠子,鬼三則是因為觸碰到了那山洞裡的石頭,那個山洞裡就像是有什麼緻命的病毒似的,它們通過山洞裡的東西傳播給接觸到的人類。
陳默又問:“老爺子,那……您怎麼知道您要死了?”
謝天雄:“年紀大了,對自己的身體總歸是有點感知能力的,這一次醒了之後總覺得比之前累了不少,這眼睛啊随時都想要閉上。”
“何況那些日子,晚上清醒着的我,又不是失去了全部記憶。”
他記得那些詭異的每一個細節,醒了之後不敢再去細想那些白色的粉末究竟是什麼,他一生都堅信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那些粉末能化腐朽為神奇,總歸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他心中隐約有個猜測,這代價就是他還沒盡的壽命。
陳默聽完心中五味陳雜,他更震驚的是,謝天雄不愧是大風大浪中闖蕩出來的,在生死面前,竟然還能這樣淡然。
陳默:“老爺子,你知不知道鈴杵在很久很久之前還有個名字。”
謝天雄:“叫什麼……名字?”
陳默:“在薩滿文化裡,鈴杵也被稱為轟勿。”
“薩滿文化中的轟勿,是種法器,能溝通天地鬼神。”
在現在保有的資料和陳默手中那些神秘學的資料中,薩滿認為神是無形的,降臨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的,但他們每一個降世的時候手中都會帶着神鈴一起。
降世時,神明會手搖着神鈴,湧唱着神曲,跳着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