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彌默默地瞅了一眼杜松，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杜松的尖叫。

确實挺慫的，之前在杜莊沒看出來。

她沒搭理杜松，将劍尖上的心髒卸下來，指着地上的小鬼，對衆人說：“就這東西，不知道怎麼就詐屍了，還殺了個人。”

幾個人走過來看了看，蕭随舟先說：“看起來像是某種秘法導緻的屍變。”

他笑得很含蓄：“舊日我在教内見過類似的狀況，但它們并不止于變異到如此程度。”

他說得風輕雲淡，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一旁的杜松忍不住抖了抖，默默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

柳斂蹲下來查看兩具屍體，沒一會兒便确認那灰衣男子是被這小鬼殺害的，至于小鬼的屍體……

柳斂從懷裡掏出手套戴上，掰開小鬼的血盆大口看了看，眉頭擰得差點打出中國結。

他說：“這東西不對勁，得帶回去看看。”

他走到義莊門口，這個時候外面已經圍起不少前來看熱鬧的人，他說了幾句，立刻有人自告奮勇地去小葉醫館喊人。

在等待人來的間隙中，柳斂又檢查了小鬼的其他部位，但此地缺少儀器，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麼，蕭随舟、蘇彌幾人四下查看了義莊内停放的棺木中的其他屍身，好在沒有任何異樣。

杜松格外嬌貴一點，不願意翻動屍身，遠遠地站在幾丈開外不上前，一臉嫌棄地看着衆人在院内忙碌。

蘇彌合上棺木回頭便看到他的表情，頓了頓，上前問：“你怎麼來溫鎮了？”

“債主的凝視”的頭銜閃閃發光，蘇彌确實有點在意。

杜松“刷”地展開扇子擋在面前，後撤幾步離渾身是血的蘇彌遠了點，瞪着她半晌，很叛逆地憋出一句：“……小爺我愛去哪去哪，關你什麼事？”

蘇彌：“？”

她微笑道：“行，杜少爺，您自便。”

說完，她就走開了。

杜松也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放棄不問了，找好的借口到了嘴邊，此時硬生生咽了下去，很是難受。

他能說啥？難道告訴蘇彌，是他爹知道他被耍之後覺得他江湖閱曆太淺，一腳把他踹出了杜莊？！

那他大少爺的面子往哪兒擱？！

“誰受傷了？！”小春的喊聲從義莊門口傳進來。

除此之外，還有梨哥急吼吼的聲音：“柳大夫沒事吧？！”

說着，兩人帶着幾個學徒旋風似的沖到了院子中，梨哥驟然看到小鬼的屍體，沒憋住，發出“卧槽”的驚叫。

柳斂對這個長期上蹿下跳的病人印象深刻，看到他便覺得頭疼，也懶得再問他怎麼也過來了，揮揮手：“擡回醫館去。”

小春幾個學徒手腳麻利地将小鬼的屍體收拾好，而灰衣男子的屍體則早有人報官，交由當地官府處理，幾人離開義莊，圍觀的鎮民也便逐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