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

柳莘莘徹底懵了。

再看看老闆……

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自己。

不會吧，不會吧？這麼離譜的事也有人信？

柳莘莘思考了幾秒，大緻就能猜出這事與昨天發生的事有關。

隻是……

她下手是狠了些，但也是正當防衛吧？最後不也是交給警察處理了嗎？用得着這樣看她嗎？

“老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什麼。”老闆怕說出來柳莘莘會生氣，忙讨好着道：“拉缇小姐這都是一些無知的人瞎傳的話，您這樣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吃小孩心肝？哦，至于那些壞人，當然是活該啦。”

得，看他這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

柳莘莘把事情給大梨小梨說了說，哪裡曉得小梨卻是笑了，“這不是很好嗎？隻要你惡名在外，一般人就不敢惹你了。”頓了下又道：“我們也隻能臨時護你周全，等你成年了，監護權就沒有了。”

她有些憂愁，但想想後面還有很多主題可以拍，便又笑了起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還要好久才回國的。”

說着便是一拍手，道：“來，咱們順便工作一下吧。”她掏出一千索拉，“這裡一千索拉，值一百夏國币。咱們就看看一百夏國币能在這小賣部買多少零食吧。”

對于夏國觀衆來說，了解落後地區的物價是很有吸引力的一個點，尤其是這樣的小賣部。

小賣部裡的好多零食都是很多夏國80後，90後小時候吃過的。比如各種味道的跳跳糖，做成西瓜模樣的口香糖，手掌大小的幹脆面。

這些東西大多隻要一兩毛夏國币。有些裝在透明大玻璃瓶裡的、裹了糖精的彩色球形糖甚至隻要幾分錢，一毛就能買三個。

一百塊夏國币的零食生意對于老闆來說也是大生意了。因為這意味着他店裡的孩童零食庫存差不多能被清空了。

老闆的忐忑消散了不少。

她就是脾氣大點，但出手還是大方的，咱小心點，總也不過打他吧？

為此，老闆那是一點手腳都沒敢做。不然看見外賓不得翻倍賣？他小心翼翼地記錄着賬單，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燦然笑容，整個過程都是一片祥和。

如果忽視外面想看熱鬧，但在看清楚柳莘莘的臉又做鳥獸散的話，這真是一個快樂的事情。

大包小包裝了好幾袋，老闆十分貼心地拉上卷簾門表示要幫柳莘莘送貨。

柳莘莘也沒客氣。

他們買太多東西了，還真拿不了了。

一行人繼續朝貧民窟深處走。

老闆走前面，他們幾個走後面。

“柯斌，拎這麼多東西去哪裡？難道是給我們送……”

鄰居們笑着打招呼，但等他們看到老闆身後的柳莘莘後，忽然都住了嘴。

不光住了嘴，還都放下手裡的活和東西，紛紛站直腰，以一種極為恭敬與敬畏的态度望着柳莘莘。

等她看過去時，甚至都自覺地低下頭，不去直視她。

在杜曼，階級分明，不去直視“強者”是一種服從的表态。

柳莘莘十分難受。

她多少能猜出今天大家的态度跟昨天的事有關，可到底傳成啥樣了？大家怕成這樣？

為了表示下自己的和善，她征詢了大梨小梨的意見，得到同意後，她拿了一些零食出來給街邊的小朋友。

有些孩子還太小，見柳莘莘拿零食給他們，雖有些忐忑，但還是伸出了手。

哪裡曉得小手才伸出去呢，邊上的大人便是“啪”的一下打掉了孩子伸出的手，然後按住小孩的腦袋，強行行禮，“快，給拉缇小姐問安，說謝謝。”

……

誇張，太誇張了！

柳莘莘哭笑不得，“大家不要這樣，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昨天……”

“我們知道的。”還沒等她說完，一群人便義正言辭地道：“瑪姬害人，你那樣對她是應該的。我們都很敬佩你，你是生活的強者，理應受到尊重。”

“……”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柳莘莘覺得一陣無力。

“對對對，瑪姬那麼壞，賣小孩，隻是把她皮膚劃爛了而已，沒什麼的。”

“我沒有打她，也沒劃開她皮膚。”柳莘莘忙解釋，“我隻是報警了而已。”

衆人忙點頭，說她說得對。

但從那表情來看，明顯是不信的。

是啊，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