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特助微微鞠躬:“祁總,沒事我就出去了。”
祁骁颔首。
趙特助還特别貼心地帶上了門。
“你不是要重談離婚的事嗎?談吧。”郁知吟甕聲甕氣道。
“把早飯吃完再談。”
“不用。”郁知吟說道,“我本來也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聽話。”他放軟語氣,想像往常那樣摸摸她的腦袋,卻被她躲開。
“我是來談公事的,不是來吃飯的。”郁知吟一闆一眼道。
祁骁扭頭就走:“那就沒必要談了。”
“等下!”郁知吟拉住他,“我吃完你就跟我談是吧?”
祁骁挑眉,點頭。
郁知吟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奶昔喝了一口,又飛快地舀了一勺粥喝。
祁骁在她身邊坐下:“慢點吃。”
“我一秒也不想在你這多待!”郁知吟很不喜歡這個環境,夢裡的場景曆曆在目,讓她心突突直跳。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祁骁的眼神竟然有點受傷,一閃而過。
再看時,他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惜你隻能和我待在一起。”
真氣人啊!郁知吟夾起一隻湯包塞入口中,恨不得就把它當祁骁嚼了。
“噗”,剛咬下,湯包的湯汁就濺了出來,剛想抽張紙擦一下,祁骁已經眼疾手快地先一步幫她擦了。
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溫柔地用紙巾拭去她唇邊湯漬,很慢、很仔細地擦了。
郁知吟有點不自然;“我吃個飯你老盯着我幹嘛?”
“你吃你的,我看我的,不妨礙。”他倒是挺自然。
她又扒了兩口,放下勺子:“吃完了,我們談正事吧。”
“飽了?”祁骁問。
“飽了。”
祁骁順手端起她剩下的粥一飲而盡。
郁知吟:“???”
祁骁:“我也沒吃早飯。”
就這樣磨叽了半小時,才進入正題。
郁知吟問道:“你說要重談離婚是指哪方面?”
“今早的熱搜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
“我有什麼好解釋,看前妻過得慘你很開心?”
“阿吟……”祁骁想起熱搜上的那些照片,她蹲在角落吃盒飯的模樣,瞬間心疼了,語氣跟着軟下來,“你這麼想我的?”
“很難不讓人這麼想。”郁知吟态度冷硬,“我還要問你呢,你為什麼不寫離婚聲明?”
“我們還沒離婚。”他拒絕。
“我們已經離了,隻是差手續。”郁知吟氣道,“現在大衆已經知道我們離婚了,你也看到了,都在罵我又沒罵你!你還有什麼顧忌?”
“離婚協議還沒拟好。”他再次拒絕。
“你先寫條聲明。”
“不行。生意人最講究信用。如果我沒離卻說離了,被人知道有損我信譽。”
“真的是這個原因嗎?”郁知吟的眼神突然變得很笃定,“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拖着。”
這句話像清晨的鐘聲倏然敲進他心間,祁骁的手悄然握緊,有即将被識破的窘迫,也有隐隐的期待。
她知道了?她知道他不離婚是不想失去這唯一的聯結了?
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她:“那你說是什麼原因?”
“你想保護沈茗夕。她是你的白月光不假,可惜從法律的角度來說,我們先結的婚。如果她一回來你就公布離婚的消息,你怕大家說她是第三者介入我們的婚姻。”
他:“……”
她知道什麼了?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說她是替身隻是想報複她,憑什麼他喜歡了她十幾年,平生有幸得以重逢的時刻,她居然把他忘得一幹二淨。
他不離婚是因為他不能接受離婚,不能接受以後形同陌路。
離婚,就會徹底失去她。
他不要失去。
他壓抑心中翻湧的情緒,盡量平靜地開口:“你說的是你的原因吧?我從來沒說我要因為她離開你,但你卻因為她要離開我。”
郁知吟一窒,接着道:“你隻是沒來得及說,我去找你離婚那天,你包下餐廳不就是打算和我說這事嗎?”
“那天是一周年結婚紀念日。”
這下換郁知吟震驚了,她完全把這事兒抛到了腦後,也沒想過祁骁會去和一個替身過結婚紀念日。
她是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男人了。
不過即便真是結婚紀念日又怎樣?一個連自己生日都可以商業化的人,她毫不懷疑這一波是在立寵妻人設。
郁知吟哼一聲,“而且我可不是因為沈茗夕離開你,我說了我要進軍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