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眼睛一沉,目光冰冷得像刀,給方伯的威壓更甚,方伯整個人抖得站都站不穩。
路回低低地說出了方伯的真名:“周如森。”
周如森恐懼得瞳孔一縮。
路回不僅知道方伯是周如森,還知道那條關于周如森壽命的占蔔,他甚至知道,時魏的死是周如森在搞事。
衛韫書是夜叉鬼,左輕白和蘭殊爾兩個捉鬼師一定會收了她,這是她注定的結局;但時魏本不該死的,時魏的死是周如森從中作梗的結果。
周如森驚恐地說:“你不是少爺,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路回的表情清冷威嚴,竟露出了幾分神性來,他警告周如森:“你隻要記住,你的任務就是安安分分活到227歲,這兩年你要是再敢興風作浪,我就把你的行蹤告訴金绮月。”
周如森的表情愈發恐懼,他害怕金绮月。
周如森連連說:“不,不……”
上次在采雲塔,周夙捅了周如森一劍,然而周如森這人古怪得很,捅都捅不死,可他竟然害怕神通鬼金绮月。
“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路回問。
“聽……聽進去了。”周如森顫顫巍巍地說。
路回這才松開周如森的手,把施加在周如森身上的威壓一收。
路回用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瞪了周如森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路回離開宋輝民的中式豪宅,他來這一趟不為别的,隻是為了警告周如森,這家夥太不安分。
路回開車回到醫院。
一進病房,路回就看到左輕白坐在自己的病床上。
路回用關心的語氣問:“你怎麼起來了?今天的身體檢查做了嗎?”
路回說着,走到左輕白跟前,在她身邊坐下。
左輕白故作輕松地一聳肩,說:“我沒什麼事。你都能自己開車出去溜達了,說明你也沒什麼事。既然都沒事,不如出院吧,哪怕是私立醫院,也不能這麼浪費醫療資源。”
路回趕緊點頭,摟住左輕白的肩膀,笑道:“老婆說得對,我們這就出院回家。”
左輕白轉頭,盯着路回的眼睛看,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去外公家了。”路回老老實實回答。
“可外公不是回國外了嗎?”
“外公回國外的時候落了東西在宅子裡,我去幫他找到,然後幫他寄出國。”
“外公怎麼不找方伯?他是管家,對宅子更熟不是嗎?”
“那是公司文件,跟生意有關的,方伯不懂。”
左輕白使勁盯着路回的眼睛看,試圖從路回眼睛裡看出點撒謊的迹象出來。
可路回目光坦誠,沒有任何撒謊的痕迹。
夢境中,金绮月走入善淵道人所在的亭子的那一幕再次在左輕白腦中浮現,左輕白脫口而出:“你到底去見誰了?”
路回先是一愣,然後竟然笑了起來,滿臉幸福地說:“一直都是我追着你跑,這次你可終于查了一次我的崗。”
這位少爺少見的露出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額頭抵上左輕白的額頭,溫聲道:“我可太開心啦,以後你要天天這麼查我。”
左輕白被他弄得沒脾氣。
此時的路回又恢複了從前的模樣,那個矜貴的富家少爺,偶爾有些孩子氣和戀愛腦,但也就僅此而已了,他隻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特别之處,跟宋家豪宅裡那個清冷威儀,光是一道目光就能讓周如森瑟瑟發抖的男人判若兩人。
當天,路回和左輕白出了院。
左輕白還在休息中,一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工作。左輕白想,趁這段時間有空,自己應該去會一會那個古怪的周如森,如果真是他害死了時魏,那他不該為時魏償命嗎?
不僅時魏的死跟周如森有關,之前中開影業那事也有周如森的份,兩百年前他還騙了衛韫書。
左輕白攥緊了拳頭,心想這樣的混賬怎麼能活兩百多年?該有人管管他了。
左輕白認為,周如森必須死,馬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