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覺得眼睛酸澀,揉了揉眼睛,然而睜眼時,他突然發現自己正對面的沙發下方居然多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剛才明明沒有這雙高跟鞋。
路回以為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确實是一雙高跟鞋在那裡。
路回看了看四周,這裡就隻有他一個人啊。
路回轉過頭來,看着那雙高跟鞋,心裡有些發毛。
忽然,路回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吹氣,他連忙回頭,可身後什麼也沒有。
鬧鬼了?路回跟左輕白在一起久了,他現在遇到啥事都會想到鬼。
路回忽然想到左輕白跟自己說過的中開影業大樓裡發生的鬼故事,不由發怵。
路回今天不是為查鬧鬼事件而來的,他就隻是單純地代表他爸爸來談工作,但不管他是為何而來,隻要進了這棟鬧鬼的大樓,就都有可能見鬼,不是嗎?
路回把頭轉了回來,然而他一回頭,就看見對面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美女,剛才那雙紅色高跟鞋就穿在美女雪白雪白的腳上。
美女膚色很白,白得可怕,又偏偏塗了正紅色的口紅,這樣顯得她更可怕。她正對着路回,身上穿着一條裸色的裙子。
“你是人是鬼?”路回問。
美女歪了歪頭,好奇地問:“咦,你怎麼不大喊大叫,也不發抖?你不害怕嗎?”
“怕,但我見到過更可怕的。”
“怎麼見到的?”
“我女朋友帶我見的。”路回一本正經地說。
路回想起左輕白正在調查菲菲的事情,而菲菲的影子出現在了中開影業,便大着膽子問對面的女人:“你認識菲菲嗎?我女朋友在找她。”
女人左看右看,小心翼翼地說:“我不認識菲菲,但有個地方可能有你要找的菲菲,你可以去找一找。趕緊去,現在陣法好不容易出現了漏洞,錯過了這個時間,可就不行了。”
女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一面白牆,她轉身那一刻,路回這才看到,原來她穿的是一條露背的裙子,她的背後裸露着,露出的部分清晰可見大片猙獰的燒傷。
女人手指白牆,白牆上居然出現了一個電梯門,電梯門打開,雖然路回并不想進去,但女人手一指路回,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把路回給拉進了電梯,路回始料未及。
電梯門關了,電梯動了。
進了電梯,電梯有一面牆是透明的,像觀光電梯,路回可以看到外面的場景。
路回首先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水缸,被泡發泡白了的人在裡面不停地遊,長長的頭發在水裡散開,跟水草一樣。
随着電梯的移動,外面的場景變了,路回看到幾隻垂下來的腳,這幾隻腳沒穿鞋,都光着,有兩隻還上了紅色指甲油,皮膚都青白青白的,一搖一晃。旁邊還有幾個木樁,人大概是吊在木樁上的。
幸好路回隻看到了腳,沒看到上半身,如果看到真要被吓個半死,那些吊着的人的脖子被重力拉得老長,跟鴨脖似的。
路回心驚肉跳,問:“這是什麼?”
他想離開,可電梯不停,門也不開,電梯一直在往下走。
“祭品,用來維持陣法的。”女人說,“其實我也是,不過我悄悄逃出來了一小會。”
電梯顯示在一樓停下,電梯門打開,一股力量把路回推了出去,路回一看,這裡卻不是他來時的那個一樓。
這裡其實是負二層。
女人在電梯裡沒出來,她指着不遠處的一個門,對路回說:“推開那扇門,在裡面找找有沒有你要找的人。”
說完,電梯門關閉,女人不見了,電梯門也不見了,變成了一堵白牆。
四周安靜得可怕,路回神差鬼使地走向那扇緊閉的門,然而,他才沒走兩步,突然有一個人從他身後用一根很大的木棒在他後頸上用力一敲,路回兩眼一黑,暈了過去,一頭栽倒在地上。
扈光和助理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路回身後,扈光坐着輪椅,助理手裡拿着木棒。
扈光黑着臉說:“他不是在17層嗎?怎麼跑這裡來了?壞事。”
扈光問助理:“不能讓他記得這裡的一切,洗腦的醫生呢?快點讓他過來。”
助理說:“老闆,洗腦的醫生隻有每天晚上10點半的時候才會過來,白天找不到人。”
“麻煩。”扈光面露不耐。
扈光一指路回,說:“給他喂片安眠藥,讓他睡到晚上,醫生來了趕緊給他洗腦。”
扈光口中的“洗腦”應該是消除記憶的意思,現代醫學沒有這個項目,也不知道扈光口中的“醫生”是何方神聖。
助理給路回喂了安眠藥,推着扈光離開了。
路回一個人躺在冷冰冰的地闆上,看起來十分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