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長赢心情複雜地看着鄭歡顔，她不喜歡戀愛腦，但是鄭歡顔這瘋瘋癫癫的樣子，如果不是戀愛腦，可能就是有精神問題。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鄭歡顔很有可能會逃脫法律的制裁。

褚長赢不再刺激對方，而是認真的問鄭歡顔，“為什麼沒有褚相宜，傅問璟就一定會選擇你？”

“會的，會的。如果沒有褚相宜他一定會愛我的。”鄭歡顔被她問得愣了一下，随後才給出肯定的答複。

“會的，一定會的。”她神經質地重複、肯定，但左手卻一直神經質地扣着右手。

褚長赢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等鄭歡顔的情緒平複下來。

“鄭歡顔，平心而論你也是很優秀的女孩，肯定也有人喜歡你吧。”

“當然。”

“如果沒有傅問璟，你會喜歡上愛慕你的人嗎？”

“不會。”鄭歡顔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

鄭歡顔沉默了，她明白了褚長赢的意思。

褚長赢看她好似恢複了一點理智。

“愛情從來不是選擇題，不是非A即B。鄭歡顔你本來可以有很優秀的人生，何必為了一時執念毀了自己。”

“雖然你現在犯了錯，但也沒有造成最壞的結果，隻要你積極配合，端正态度，坦白犯罪事實，我想應該也不會判太久。鄭家不差錢，你換個地方生活，仍然是那個天之驕女。”

褚長赢也不再多說，挂了電話就走了。

＊

“哥，你要走？”

褚相宜聽到褚廷予要去A國分公司的消息便急急地趕回了家。

“是。今天下午的飛機。”

看到妹妹回來，褚廷予暫停了收拾行李的動作。要帶的東西不多，很多都可以在A國買。

他夾在父母兩個妹妹之間實在痛苦不堪。他問褚長赢怎麼樣才能做到像她一般潇灑。褚長赢隻說，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便不要強求。你是褚家的兒子、兄長，但你首先是你自己。如果無法改變其他的人認知，不如先做好你自己。

他想逃避也好，看開也罷。去A國的分公司的确是提升自己能力的好事情。

這兩年褚廷予為褚長赢做的事情，褚相宜看在眼裡。他對褚長赢越好，褚相宜便越嫉妒，越覺得不安。

雖然理智告訴她，他們是血緣上的親兄妹。他可以對沒有血緣關系的自己都這麼好，為什麼不能對自己的親妹妹好？

但褚廷予對褚長赢的維護，像一把鋒利的刀，切割着她脆弱的神經。

“哥，如果褚長赢回來，你就不走了嗎？”

褚相宜糾結許久，她雖然害怕褚長赢威脅她的地位。但她真正在乎的也是這個家庭，如果哥哥走了，這個家也并不完整了。

褚廷予問：“相宜，你在害怕長赢，為什麼？”

“沒有。”褚相宜否認。

“相宜。”褚廷予忽然向褚相宜靠近了幾步，伸手将她抱進懷裡。

褚相宜靠在褚廷予的胸口，這感覺熟悉又安全，令她鼻尖發酸。

自從發現他們并不是親兄妹後，兩個人很少再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

“你是我的妹妹，是爸媽的女兒，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相宜你要堅定這一點。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

褚廷予此時心中五味雜陳，長赢嫉妒相宜，但相宜也終日惶恐不安。他作為哥哥，面對兩個妹妹的痛苦，卻沒有能力為任何一個去做些什麼。

老天真的是給他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褚相宜隻是緊緊的抱住哥哥，沒有說話，心中的恐懼卻并未因此消散。她知道，哥哥的話雖然溫暖，但現實卻往往殘酷。哥哥對她越好，她越不舍這份親情。越不舍，便越貪婪，心生魔障。

哥哥，你怎麼能理解赝品面對正品時的惶恐不安。

＊

機場大廳裡，褚廷予一直望着入口，又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終于他看到了那個期待已久的身影。

“長赢。”

“褚廷予。”褚長赢沖着褚廷予揮揮手，快步走到他面前。

“沒有其他人送你嗎？”

“沒有。”

爸媽也以為他是賭氣才去A國。而相宜，他知道兩個妹妹都對彼此介意，也沒有讓她送到機場。

“加油，好好幹，成功拿下A國市場。”褚長赢從袋子裡拿出一個U型枕，墊腳擡手将枕頭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頸處，亞麻微微粗糙的紋理，褚廷予嘴角不由上揚。

“好，拿下之後回來請你吃大餐。”他沖着褚長赢眨眨眼。

褚長赢沖他比了個“OK”。